,将有一番大动作。”
徐姜听完她的话,思忖起来。
唯一联系得起来的,是虞国内乱之事,想来近日赵瑞听得了风声,便开始将势力慢慢往国内转移。
但现在的情况,与梦中不大相符。她依稀记得,当时赵瑞回虞国,也算风光,是作为梁国特使归国,代表两国盟好之约。当然这只是个借口,赵瑞的真正目的,是扶持其弟赵琢上位,再行过河拆桥之举。
“还有一事。”锦衣说,“奴婢暗中查探,发现近日来,赵瑞与武平君庶子沈兴交往过密,似乎在筹谋着什么。”
沈兴徐姜记得,此人好像是沈存的庶弟,但她平日里并未关注过此人,一时有些困惑。
此时武平君染疾,了无多少时日,便该由沈存继任家主之位,至于沈兴,好像没他什么事来着
徐姜慢慢转着念头,忽然想到一节,呼吸一窒。
脊背上爬了一层冷汗。
先前还觉得缺了点什么的感觉,但现在这条线索连上,赵瑞的意图便渐渐浮出水面。
赵瑞若要回国支持赵琢,手上必须有庞大的势力。上辈子,他是借着沈存的力量帮助赵琢登上王位。可是这一世,在徐姜的离间下,沈存已经与他疏远,再难借力。
所以他必须将沈存除去,沈氏未来的家主,必须与他同一阵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若是赵瑞得以回到虞国,说服赵琢之母杨妃,将虞国大族作为沈兴的后盾,那便有了和沈存一争家主之位的实力。
而且沈兴比起沈存,资质庸碌,如此一来便完全沦为赵瑞的傀儡。梁国也将面临内忧外患,事态便将棘手起来。
太危险了。
徐姜霍然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锦衣见她眉头紧蹙,有些讶异。她并不知道虞国乱政之事,自然没办法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
“锦衣。”徐姜稍稍冷静了一下,吩咐道,“告诉赵瑞,五日后,我将前往秋山一游。”
“至于宫内其他消息,半真半假地透露给他,该如何说,我想你自然明白。”
“是。”锦衣低声道。
“还有这个,带给他。”徐姜取出一只绣球花锦囊,冷冷一笑,“便说我相思成疾,夜不能寐你随便编几句就好,做做表面功夫。”
锦衣接过锦囊,徐姜低头看了她一眼“锦衣,本宫对你很是欣赏,此事了结,陆家满门冤情,本宫定当为你洗刷,即便对手是沈氏。”
锦衣本名姓陆,十年前陆家被沈家所害,抄家灭族。当时锦衣年幼,又是女子,便逃过一死,却也沦落花月坞,吃尽了苦头。
这件隐情她自然不敢同徐姜讲,自楚党之乱后,梁王及太女皆对沈氏一族及其倚重信赖,她一个小小的婢女,敢与沈氏对着干,无疑自寻死路。
可是徐姜却已明了她的身世,稍一推敲,便知她心中所想。
“此外,本宫还着人寻到了你的弟弟,已派人保护了起来,安置在了安全之处。”徐姜又道,“等除去赵瑞,你姐弟二人便可团聚了。”
“我弟弟”锦衣震惊地愣在原地,半晌颤声道,“殿下说的是真的”
“自无虚言。”
“殿下大恩,锦衣无以为报。”锦衣素来沉静,可涉及家人,也不禁激动起来,当即跪下行大礼,哽咽道,“锦衣此生便是殿下的人,当供驱策,万死不辞”
徐姜看着她,微微一笑。
恩威并施,她给予锦衣恩典的同时,也将她的家人攥在了手里,作为换取她忠心的筹码。
“我不需要你死。”
徐姜扶她起来,轻声呢喃。
“你还将得到更多好好活着,为我所用。”
五日后。
又到了一年秋日,天高云淡,秋山杉木林褪去旧绿,染上新红,好似豆蔻少女脱去了青涩的绿萝裙,描眉点妆,换上了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灼灼其华,几欲迷了人眼。
去年这个时候,发生了不少事。
徐渡教她射猎之理,与沈存的第一次相见,再之后楚党叛乱、而后皆尽伏诛在王座的锉刀之下至今回想起来,鼻端仍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今日又将大开杀戒,如此看来,秋山倒是极好的狩猎场所。
“殿下,暗卫已经埋伏好。”李佑低声道。
徐姜今日特意向徐渡借来李佑,他是梁王心腹,除了是内监总管,也拥有调派一部分死士的权利。
徐姜点点头。
又有宫人递上锦衣所传密信,上面记载的尽是赵瑞有无与其他女子勾搭的情况,可是徐姜早与锦衣约定好了密信的方式,按照对应的顺序将字挑拣出来,便得到了徐姜想要的消息。
赵瑞正在往秋山赶来。
暗杀赵瑞其实并不是最好的方式,毕竟他的身份是质子,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两国兵戎相见。
但梁国也不能坐以待毙。万幸遇上了虞国内乱,老虞王一死,他的儿子们忙着争夺王位还来不及,还哪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