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拐角,她忍不住捂住眼眶。然而即使隐忍,也有咸涩的液体顺着指尖流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本不该这么伤心,但此时此刻她与师姐二人的分别,似乎预见了,某种未来。
悲哀与绝望席卷着她,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宁逐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地拨开她的手,看着她通红的眼眶
“想哭就哭吧。”
厉鸢的眼泪顿时决堤。宁逐背起她,任她地眼泪流到了他的肩颈处,也流到了他的心口。
少年的体型已经愈发强大,已经能将她整个身体都承起来,且稳稳地走向前方。
“宁逐”
她含混不清地说
“为什么分别是这么难过的情绪。”
宁逐没说话。
因为分别是恐惧。是即将面对失去的恐惧。
就像他现在,即使背负着世上最珍贵的美好,但他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失去。
临近年关,厉鸢虽然是个千金大小姐,但是柳盼扶以她未来迟早要掌家为由,带着她四处置办年货,走亲送礼。
厉鸢的脚差点被磨出了泡,很是惊讶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水桶都不能提的母亲,到底是如何坚持下来,走了那么多家的。
柳盼扶掐她的脸颊,骂她没用,还是习武之人呢,怎么才走了这么几家就累得不行。
厉鸢暗道她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从进门到出门,脸上一直挂着笑,还要挺直腰板装淑女,别说一个时辰了,半盏茶的时间她都坚持不下来。
许是看她挎着脸噘着嘴太过可怜又碍眼,柳盼扶把她打发走,让她自己回家。
厉鸢按捺住雀跃,迈着端正优雅的步伐走出王员外家的大门,一抬眼,就看到一个劲瘦的身影等在门外。
她瞬间冲了过去,来到他面前矜持地勾了勾嘴角
“我出趟门你也跟着,就那么离不开我吗”
她说得得意洋洋、理直气壮,完全不记得自己今天早上暗示他陪着她一起出门的事实。
宁逐当做听不见,问她
“伯母怎么突然让你出来了”
厉鸢道“她觉得我太可怜,于是就把我放出来了。”
不,是因为看她总是抱怨,觉得碍眼。
两个人相携走了两步,厉鸢的眉头不由得一皱,她“嘶”了一声,就抬了抬脚
“我不会真走出个泡吧”
宁逐一听,顿时蹲下身。
只是他看向她的脚,顿时觉得不妥。
且不说这是在大街上,就算是在房间里,他也不适合看她的脚
厉鸢看他的脸纠结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好笑
“你个小古板。”
她轻轻地靠近他“我走不了了,你背我。”
温软一瞬间贝合了上来,不知为何,明明上次已经背过厉鸢,这一次宁逐的耳廓却红得厉害。
巷子外的众人已经在垂足观看,宁逐耳垂的红色已经晕到了脖颈,但还是稳稳地把她背起来。
两人穿过闹市,享受无数众人惊讶的目光。
宁逐面色自然,丝毫没有刚才的羞窘。
似乎面对别人,和面对厉鸢,他永远都是两副面孔。
厉鸢道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宁逐宁大公子背了厉府的那个刁蛮大小姐,还当众招摇过市。你也算是跟我离经叛道一回了”
宁逐道
“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怕你承受流言,回去懊恼。”
“我有什么可懊恼的。”厉鸢碰了碰他发红的耳廓
“反正我的名声都这样了,又能坏到哪里去况且你现在不知道我是所有万千少女的榜样吗你现在背着我,就是我魅力最好的证明。”
宁逐不由得一笑。
“而且你也不用怕我爹我娘找麻烦。我怀疑他们两个早就知道我和你的事了,只是忍着不说而已。”
“为何”宁逐问她。
厉鸢的手从他的肩颈处垂了下来,她懒洋洋地道
“可能是被我这个女儿坑出了毛病,不敢轻易插手,怕适得其反吧。”
宁逐道“伯父伯母是很明事理的人。”
厉鸢点头。
“那当然,他们是”
话音未落,她突然瞄到街角一对老夫相携着,颤颤巍巍地走向对面。
突然,一辆马车突然横冲直撞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可别怪老子提醒你们,撞到你们那是你们活该”
眼看着那对夫妇即将葬身车底,厉鸢的眼前白光一闪,似乎又看到了模模糊糊的影子。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僵直。
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长枪瞬间破开马车,挑断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即使止住了马蹄。
夫妇二人死里逃生,先是栽倒在地,回过神后连连对宁逐拜谢。
宁逐没来得及理会,他见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