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到门外再无声音,厉鸢总算停下来。
她喝水润了润喉咙,将小凤抱在怀里,微微叹了口气
“等这件事过去,我就带你出去玩。”
小凤贴着她的脸蛋,小声道
“鸢鸢难道不伤心吗”
厉鸢看着桌上的茶水,叹气
“伤心,怎么不伤心。只是如果伤心的话是顾不过来的。”
小凤以为厉鸢是真的喜欢宁逐,不由得心疼地抱住了她。
哪想到厉鸢说的是
为四个野男人伤心,老娘会累死的好吗
她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于是悄悄地起身,把耳朵贴到了门缝上。
瞬间,被冷得打了个哆嗦。
暗道天气什么时候这么凉了
待门外好久都没有动静,不由得暗喜。看来这关过了
夜半,厉鸢心情甚好,于是带着小凤坐在院内的大树上,你口我口地喝酒。
小凤的肚子喝得滚瓜溜圆。躺在厉鸢的腿上打了个酒嗝
“这日子真爽。小凤好久都没有和鸢鸢喝酒了。”
天上的酒虽然醇香,但不够有劲儿。而且仙门门规森严,不许酗酒。它只鸟想要找酒喝太难了。
厉鸢不由得想起自己和小凤在临仙阁偷喝酒的日子。
那还是在她退婚前的几个月,晚上睡不着去后院溜达,没想到挖出了老爹藏在树下的酒。然后就和小凤偷偷地分了。
第二天早上老爹暴跳如雷,她满脸无辜,最后不了了之。
她微微笑,摸了摸小凤的肚皮
“在那边难道没有酒喝吗”
小凤道“元衡不让我喝”
这个名字出,不仅厉鸢怔,连站在树下的元衡也不由得失了神。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个下午,从听着厉鸢的哭声暂歇,到看到她出门喝酒。
这个下午,他不知道想了什么,总觉得想了很多,却又觉得什么都没想明白。
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该上去质问,到底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也该质问她为什么会成为别人的未婚妻,但是不知为何嘴巴像是被冰封住样,神魂离体般片空虚。
此时听到小凤突然提起他,他不由得怔。
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厉鸢沉静的侧脸。
她会说什么
是还在嫌恶他,还是
厉鸢放下了酒壶,捏了捏小凤的爪子“那以后就让你在这里喝个够。”
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小凤话里的名字。
元衡眉目微敛,劲瘦的身影如同泄在地上的束月光。
小凤忍不住贴在她的手心“小凤会在这里陪着鸢鸢的。”
月上柳梢,厉鸢的呼吸从室内传来。
小凤躺在厉鸢的脖颈上,睡得四仰叉。
突然,它的鼻孔动。似乎嗅到了仙米的气味,还是最好的仙米。
它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还以为自己是在仙界,顺着窗缝钻了出去。
落地,就看到地上摆着粒米,它低头啄了颗,走了两步,又啄了颗,路走路啄,突然啄到了双银白的长靴。
小凤“”
这双靴子看起来有点眼熟。
它全身的毛炸,连滚带爬地往回跑。
却是晚了,它跑到半,像是被人定住了样,瞬间动弹不得。
艰难地抬眼,见长身玉立的仙君负手而立,垂着长眸看着它。
眼的冷冽几乎把它的鸟毛都冻光了。
小凤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元衡”
元衡设下隔音罩,声音低沉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凤瑟瑟发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贪那点吃的。
“你上次来这里,就见到她了是不是”
小凤眼珠乱转,哼哼唧唧地不说话。
“你这次来就是为了见她是不是”
小凤眼泪巴巴地道
“元衡,小凤知错了”
元衡闭了闭眼,这就是承认了。
他声音微哑“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凤道“你和鸢鸢以前小凤不敢说。”
他和厉鸢以前是师兄妹,也是前未婚妻。厉鸢还曾经退过他的婚。
他眸光晦暗,时间心绪难平。
“她知道我在这里吗”
小凤摇了摇头。
元衡闭上眼,半晌,他解开小凤身上地咒语,道“你最近跟着她。问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凤“”
这是要让小凤做间谍啊
它犹豫地划拉爪子,元衡垂眸看它,它马上道“小凤明白”
做间谍就做间谍,到时候怎么说还不是它说了算
元衡转过身,看着将他和厉鸢隔开的窗,缩在袖子里的手掌缓缓握紧。
他告诉自己,他向道心稳固,留在这里绝对不是留恋,而是因为要找到神魂被厉鸢牵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