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荒凉的山路, 处处都是枯草与乱石,崎岖不堪。
健硕温顺的骏马上,怀抱着一只兔子不像兔子, 仓鼠不像仓鼠的长耳朵萌物的虞娇坐在前头, 身后男子的手臂则环过她的腰, 手中牵着缰绳,任由马儿往山下缓缓走着。
感觉自己整个人差不多都被对方牢牢圈在怀中的虞娇, 一时间,别说是动了,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劲。
脑袋基本是懵的,她甚至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她与这位自我介绍, 姓亓名殷, 疑似千古暴君的男子,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一副亲密的姿态了。
要知道她跟之前那位“男朋友”闻人无忌相处了整整三天两夜,可临了了也不过就是拉了下小手。怎么跟这位历史上出了名的暴君亓殷才只见了一面,就已经抱上了。
刚见面就动手动脚, 以后结婚哦不, 古代人说成亲,以后成亲了岂不是要洞房,要做羞羞的事
那怎么行,她可是很矜持的
“噗。”
虞娇才刚想到这里, 就忽然听到一道极其轻微的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猝不及防下, 她立刻就住了脑, 屏住了呼吸细听了好一会儿, 都没再听到一点声音的她,一时间甚至都有些怀疑刚刚的那一声低笑只是她的错觉了。
错觉不错觉的, 刚刚一通胡思乱想,倒让她整个人总算没那么局促忧虑了,甚至都起了看看两侧风景的心思了。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多想无益。
而就在虞娇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早春的景致时,亓殷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虞娇粉白的小脸,手臂微微收紧了些,却自始至终控制在对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不论如何,她总算是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虽然他暂时还没弄清楚虞娇看见他时为何一脸陌生,甚至连心声都与两人初次见面时一般无二,一副与他好似与他第一次相见的模样。但这并不妨碍,亓殷心头那头咆哮着的黑色巨兽在他看见虞娇的一瞬,彻底平和温顺下来。
心头涌动的戾气与血腥也在嗅到虞娇身上熟悉的甜香后,缓缓归于宁静。
尽管北秦那些忧国忧民的官员大夫们常常对他说什么为君者,当将良将,友苍黎,任忠贤,归兴国注,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可陌生人的喜怒哀乐,灾厄还是安康与他又有何干系甚至于他当初之所以登上北秦的皇位,也不是为了那些与他毫无关系的百姓黎民,纯粹是为了让那些该得到报应的人,一个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罢了。
他的心一直很小,小到只装了两个人。
一个死在了他七岁最绝望无能为力的那年,一个现在正被他抱在怀中。
如果再寻不到虞娇,他不介意放出心头那头血腥巨兽,让整个世界都不安宁。
闻人无忌意在这个天下是吗
那他就要他无粮食可以食用,无房屋居住,无人可以统领,只能做个空壳皇帝。即便登上了皇位,也永远活在他的威胁下,此生不得安宁,除非他死在了他的前头。
男人的眼中涌动着浓浓的血色。
直到怀抱着雪鼠的虞娇头往前点了点,随后骤然歪倒在他的怀中,并自发自觉地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手指攥着他的衣襟沉沉睡去。亓殷看了她的睡颜许久,这才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早已一片清明。
同时动了动手臂,尽量叫怀中的虞娇睡得更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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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的虞娇,瞬间发出一声土拨鼠叫来。
天晓得在那什么狗屁男主闻人无忌那里,菜肴就没一个合自己口味的不说,还他喵的一天只有两餐,弄得虞娇三天饿了九顿。
看见这样一桌,七八个菜,每一道里面都没看见葱姜蒜,青椒,香菜这些碍眼的东西之后,虞娇瞬间食指大动。
更何况她的身旁还坐着位秀色可餐的大帅比,就着亓殷,虞娇终于吃到了她穿越到古代之后最心满意足的一顿饭。
肚子填饱后,看着满桌的残羹冷炙和亓殷微笑的侧脸,虞娇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不好意思了起来,刚想开口解释,我这是饿狠了,平时不是这么能吃的,人家饭量其实很小很小的。
就看见坐在她身侧的玄衣男子立刻就招来了一位一直在一旁伺候的白衣宦官,在他耳边小声交代了些什么。
不过片刻,满桌的狼藉就被人收拾了个一干二净,摆在虞娇面前的是一小盅白滑滑,软嫩嫩的杏仁豆腐。
虞娇在男子鼓励的眼神中,试探性地拿起瓷勺舀了一勺豆腐,才送进嘴里,心里的小人顿时捧着小脸,在漫天的花雨中,欢乐地打起滚来。
这是什么人间美味啊
好吃到虞娇差点连眼泪都掉出来了。
关键在这位传闻中的暴君身边,不仅有层出不穷的,无比合她心意的好吃的。
每天早上想睡到什么时候就能睡到什么时候,再也不用像在闻人无忌那里,因为有点认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