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时也望着那绘着花鸟的扇面,说“手不累又没人,累就放下。”
对面的人稍稍一怔,缓缓挪下却扇,她妆面昳丽,正红唇脂竟给她本有些清冷的面容添上几分妩媚,但她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活像个漂亮的木头。
虞时也忍不住多看她几眼,拿捏着架子弹了弹衣襟,咳嗽一声说“我先去敬酒。”
许见竹“嗯”了声,重新握起却扇起身,朝他微微福了福礼,很是相敬如宾。
虞时也抬脚便往外走,并未觉得这般相敬如宾有何不妥,实则他也没觉得成亲是件多了不得的大事,不过也就是屋里多了个活人而已。
幸好,人长得养眼,也不算辱没了他虞大公子的眼珠子,虞时也暗自点点头。
虞家在灵州是世家,宴请的宾客较多,多为虞广江的下属,足足开了三十桌宴席,一半女客,一半男客,席间女子欢声笑语,男子觥筹交错,整座府邸都隐没在喧嚣声中。
虞锦端着主人家的大方得体,端端坐于女客席上。作为即将出嫁的女子,众人话里难免避不开她。
大多是些恭维赞美之词,虞锦很是心安理得地受了。且因今日气氛热闹,旁人来敬酒,她便来者不拒地多饮了几杯,那头新郎官想方设法避酒,这厢倒好,没成婚的人倒是将自己灌得大有醉酒的架势。
虞锦酒品并不好,虞时也是有些怕的,待到宴席过半时便遣人将虞锦扶了下去。
他也趁机离席,躲了躲热闹。
虞锦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蹙眉摁了摁太阳穴,那酒是后劲十足,她眼下尚还留有一丝清醒,说“阿兄离席,怎不回房郡主要等急了。”
虞时也望了眼天色,却是径直在偏厅落座。
此时还为时尚早,若早早回房,倒显得他急不可耐,岂非落人一乘
诚然,虞时也并未将这点心思诉之于口,只缓缓捏了捏鼻梁骨,说“你操什么心,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虞锦瘪瘪嘴,难受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此时,堂厅外,回廊拐角处。
虞广江身侧站着一靛蓝色衣袍的年轻男子,因瞧着眼生,且身姿过于出尘,惹得来往的丫鬟小厮都下意识多觑了一眼。
沈却是从上京赶来的灵州,为的是公务,但难保没有点私心。
许是沈虞两家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又或许是沈却解决了荆州匪患一事,虞广江看沈却也是越瞧越顺眼,且不得不说,若是非要在灵州给虞锦挑个好夫婿,便是挑出天去,也决计不会有比沈却更出挑之人。
单是这身份,便是无人能及。
怎么算,自家闺女也不是吃亏的那个。
既然如此,虞广江也乐得接受,道“王爷今日来得巧,恰犬子这婚宴未散,还能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沈却颔首笑说“那本王便不客气了。”
虞广江抚须笑“王爷许是不知,今日这场婚宴大有阿锦的功劳,这女子许是定亲之后便愈发知事理,她从前被我娇惯得略有些跳脱,但近来可大不相同,闲在府上学规矩学中饋,只怕将来不能为王爷分忧。”
沈却负手点了点头。
虞广江继续夸“想必是知晓将来要做一府主母,顿生觉悟,行事作风都愈发端庄贤淑,沉稳了许多。”
说话间,二人已踏入偏厅廊下,虞广江还欲继续夸夸自己那娇生惯养的小女儿,以试图抹去此前虞锦在南祁王面前犯下的蠢事时,就听偏厅里传来一阵醉醺醺的声音
二人顿步在门外。
就见虞锦抱着楹柱,哼哼唧唧地扯着尾音道“阿兄都成婚了,我何时才能成婚我都,都等了好久了,还要等到几时去”
生莲试图捂住自家姑娘的嘴,却被虞锦挣开。
虞锦恨恨地说“再等下去,王爷若是、若是碰了开脸丫鬟可如何是好”
她站不太稳,抱着楹柱蹲下身子,嘟嘟囔囔地说“白叔不会给王爷送开脸丫鬟的吧其实他也不必那般认真学,我都看过避火图册,他若不会,我,我也可以教他”
说及此,虞锦噌地站起身,道“生莲”
生莲欲哭无泪地应了声,就听自家小主子很是大义凛然地说“你再、再去将那避火图册拿来,我再温,温习一遍”
“”
虞广江满脸木然,恨不能将适才所言尽数吞回腹中,这、这一口一个开脸丫鬟和避火图册算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打脸来得如此之快,爹爹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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