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2 / 3)

名字、身份是最不重要的。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名字,也没有身份,他不是谁,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个人。

只要从他认识陶枝那天起,她就是她,这就够了。

他之所以没出声,是因为在那一瞬间,他心头起了杀心。

那个和陶枝换过来,用了她的名字身份的女人,她知道的太多了。

不能留。

陶枝见他面无表情,如初见时那样冰冷,只觉得手心里烫人的温度也没法让她暖和过来,鼻头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如果,”她抬头擦擦眼睛,声音发颤,“如果你在意,我可以搬出去”

程漆猛地被拉回神,听见这句,脸色才真的难看了。

“你说什么玩意儿再给我说一遍。”

眼泪擦也擦不完,陶枝干脆睁着泪眼看他“你介意我就走,不会再出现的。”

程漆简直要气笑了,眸色黑得可怕,语气危险“老子轰你了”

他语气凶狠,陶枝听了,彻底受不住,“呜”地哭出声“那你不能抱抱我吗。”

程漆整个人一僵,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险些就要冲过去。可他咬住舌尖,硬忍下来,冷着张脸“说了那屁话还想我抱你自己过来。”

陶枝实在委屈,咬着嘴唇抹眼泪。

程漆手指一动,冷声“过不过来”

陶枝泪眼汪汪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双手抓起他一只手,放到自己头顶。

程漆再也没法忍,大力在她头顶抓一下,猛地伸手把人捞进怀里,紧紧搂着。

“现在知道委屈了早告诉我,还能等她爬到头上来”

陶枝听出他话里的纵容,一如往常,眼泪便洇过他胸口的衣服,“可我怕啊。”

“怕个屁。”程漆咬住她耳尖,清晰在她耳边道,“爷要你的人,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就是天上的神,也是老子的人。”

陶枝哭得太狠,晚上也没胃口吃饭。阿婆担心,逼着她喝了副药,把火盆烧得旺,才轻轻退出去。

陶枝躺床上,没有睡意,睁着眼看昏暗的一豆烛光。

过片刻,隔壁轻微响动,然后她房门被拉开,程漆走进来。

陶枝方才哭得毫无形象,这会儿安了心,便想起自己的脸面,翻个身冲着墙。

程漆没管,直接脱了靴子上床,掀开被子躺她旁边,从背后搂着她。

陶枝紧闭着眼,感觉着程漆的呼吸一下下扫在脖颈上,浑身慢慢放松。

程漆这才把她翻过来,亲亲她鼻尖,低声问“那个廖什么玩意儿,她什么来路啊你现在手上这东西,原来是她的”

陶枝点点头。

程漆轻啄这她脸颊,心里琢磨一下,觉得这事不好不坏。

好的是,她能有一技傍身,好歹自保。坏的是太厉害的东西总会被人当成武器,可他不能让他的陶枝当别人手里的刀。

“还有别人知道吗”

陶枝缩在他怀里摇摇头,被他身上热气烘出睡意,小声叫他“程漆”

程漆放轻了声音,在她后背慢慢地揉着“嗯”

“我不想害人,不想像她一样,”陶枝越说越小声,“从前我就是那样被她害的,很痛苦,喘不过来气的我不想那样对别人,而且我有你了。”

她慢慢说完,渐渐合上眼,呼吸深长。

她却不知道,程漆瞳孔黑得像墨一样,其中杀意,令人心惊肉跳。

后半夜,陶枝隐约感觉程漆起了身,但是太困,还没问就又睡过去。

程漆仔细给她掖好被子,穿上一身黑衣,出门,眨眼间消失在夜色里。

在不知道陶枝是被她害死的之前,他还能留那人一命。

可现在他知道了。

他一想到陶枝曾经受过的痛苦,眼中便冷得结冰。过去他没法参与,但她的未来,他要一手荡平。

月夜之下,飞快掠过不祥的黑。他如暗影中的鬼,悄无声息,夺人性命。

黎明时,陶枝感觉自己身侧床往下压了压。她从梦中惊醒,一抬手,被程漆抓住,又塞回被子。

“程漆”她声音里满是鼻音,“你干什么了”

“去放了个水,”程漆支起身子吻她的脸,“还早,睡。”

陶枝软软地嘟囔几句,在他低声的诱哄下再一次沉入梦境。

程漆就着依稀的光看她睡颜,满身冷冽带刺的气息渐渐沉淀下来,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吮她唇瓣。

从此后陶枝再不会遇见那个人。还有她那个前夫,他也会一并处理好。

陶枝换过来是对的,因为这边的人生,有他。

日头一点点升上天空,照出房间里相拥的两个人。室内飘着淡淡的香味,温暖而静谧。

再过几日,便要过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酸涩的糖。

七哥今天两米八5555

感谢博博熙熙同学的雷感谢司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