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看着双手交握坐在床边的叶伯煊,他就那么坐在那,脸色平静,头斜低着,不看她、不说话。
他知不知道,她在等他开口
或许,他也在等她,因为这就是他
说他是条汉子、不假,过了三十五周岁,干的是大事儿,想的是大爱。
直愣愣的,一颗热乎的心,能暖透很多人。
一根筋的前行,从不后悔,从不回头。
说他是个大龄男孩,也不假,因为他就没长大过。
从她回来一直到现在坐在她面前,他和闹闹惹了祸不会哄、不会道歉、不会先坦白,而是总用眼睛随时随地的看她,一模一样。
五岁的闹闹现在越来越像他。
等着她得先迈出关心那一步,得问问“因为什么”还得后面带一句“我知道我冤枉你了”,他才会哇哇大哭承认错误,说句他错了。
这行为上辨识,又有什么区别
叶伯煊浑身不自在,他虽然没和夏天对视,但夏天那犀利的眼神
“你不用和说我谢谢。”
“我为什么要说谢谢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吗你也只管了两年,之前的三年,谁对我说谢谢了”
叶伯煊忽然抬头,他看向急脾气上头的夏天,他安抚道
“就是这个意思。”
夏天忍着气,她安慰自己。
不是说好了吗不是在美国就答应过自己,少生没用的气吗
可你瞅瞅他那样,就像自己多蛮不讲理似的,她俩到底谁不对啊啊
夏天深呼吸,叶伯煊起身了。
他给夏天倒了杯凉白开,递给了夏天,心里还纳闷着,他说什么了这人怎么又生气
“不过还是谢谢你管我家那些事儿。我爹、我奶奶尤其是入院那次。”
“不用谢。”叶伯煊回答完看见夏天抬头皱眉看他,又补充了句“应该的。你不是还给咱爸妈买手表了”
怎么都觉得这话别扭,多瞅几眼。也就对夏天盯着他的眼神免疫了,智商恢复道
“一个意思,我们的本分。”
叶伯煊回身看了眼熟睡的孩子们,再转过身时。他认真的对夏天说“我们谈谈吧,出去谈。”
小毛扫院子的动作顿住。这俩人大晚上出去谈话
怎么看起来妹妹不太愿意
妹夫拿个披肩往妹妹脑袋上紧着蒙,是几个意思怕不好意思妹妹又十分不乐意的拽披肩躲着
拉拉扯扯地,小毛抿了抿唇,她接手进屋看孩子吧。
大槐树下。
两个人都看着远处的霓虹灯。他们不约而同的响起两年前。
那时她和他的口不择言。
“你什么意思”
“我没意思,你趁早给我死了心”
“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还是名父亲吗就你这样的,我倒了八辈子霉才要遇见我真是后悔嫁给你”
“夏天,别当失婚女人,不好嫁、不好听,对儿子女儿有影响,去当烈属吧你把孩子们照顾的很好,有我没我都一样,我当丈夫当父亲都差劲,也确实不怎么着”
而两年后。
叶伯煊先开口了
“我收回两年前的话。我得好好活着。如果可能,我希望我死在你后面。”
夏天觉得她那颗被压抑着跳动的心,那颗为了叶伯煊,甘心付出所有的心,再次又节奏欢快的跳跃了。
她嫁他,没图什么。
从喜欢这个人,肤浅的喜欢一个大帅哥、一位型男,到嫁他之后爱的深、爱的沉,那颗心从没有动摇过。
她在国外的两年,能够忘了那段混乱的日子。却忘不了叶伯煊说让她当烈属的话。
她痛心,痛的是他从没有想过,他把她的世界添的满满的,他说死字。他说只剩下自己,他让她该怎么往下过。
叶伯煊两手插着裤兜,温柔的晚风吹拂着他的短发。
清新俊逸的成熟男人转过了身,他低头看着一声不吭的夏天
“我们得好好过,因为我知道错了。”
夏天忽然捂住了唇,她那一腔压抑的愤怒、不甘、累到无法回头却还没出息的爱着。让她在听到叶伯煊说错了时,倾泻而出。
叶伯煊伸出了手,他拍着夏天的肩膀说“哭吧,要不你”夏天忽然出拳。
她那无助无力的拳头无奈地砸着叶伯煊。
抬起泪眼哭着质问他
“让你认错就那么难吗
你被妻子隐瞒会如何
你怎么对得起我
你知不知道你骗我,我会把自己变成神经病,会去想你每时每刻人在何处会变的不是我会毁了我
我那么努力的生活
你从来就不懂我我从来没有想过”
夏天停下了拳头,她仰着头看着这个让她痛心疾首的男人
“我从头到尾,心里,是真的不要和你离婚,你逼我的”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