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哐”
房门合上的一瞬间,夏天瘫软坐地。
叶伯煊出了书房摸兜,点上烟盒里最后一根香烟。
他有口难言。
他左右为难,男人好难。
已过三十而立,人生走过了一半,还能被妻子吓的提心吊胆,承受最终被撵出家门的那份难堪。
听着她那句冷冷清清的“我们离婚吧”,他觉得世间没有谁比夏天更狠。
叶伯煊迈着大步出了家门,关上门时,他回身看了一眼
“夏天啊,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悍”。
刘芸掀开门帘,从厨房里探头瞧了一眼“你们爷俩回来啦包包子,开饭得等会儿哈,闺女啊,饿了吃饼干。”说完又开始卖力做饭、揉面。
张毅冲着他女儿喊了一句“抓紧时间做作业。”然后严肃着一张脸走进厨房。
张毅没给刘芸任何准备,劈头盖脸的指责道“你那个朋友夏天,丫有病吧”
刘芸的动作一顿,她看他有病侧过了头看向张毅。
“她今天去军区医院大闹,就因为伯煊带着宁浔漪家的孩子看病,赶巧碰上了而已谁碰到从小玩到大的有难处能袖手旁观跟伯煊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碰上夏天去干嘛病了军区医院”
张毅点点头,两手插裤兜,回答之前先冷哼了一声
“伯煊家孩子也病了。你说碰上了就碰上了,有什么回家说,没文化的人都懂的道理吧
她一个大学生,还状元呢像个疯婆子似的把浔漪给打了,这还不算完,她到底知不知道军区医院是什么地方,连警卫连都惊动了伯煊刚升职,位置还没稳当呢。她闹这么一出
伯煊娶她真是毁了。大好前程离被找谈话也不远了是不是作到丢了职位她才消停你见到你那个朋友教教她懂事俩字怎么写。小镇姑娘小家子气”
刘芸一菜刀抡到了菜板子上,菜板上的包子馅子被崩了起来。
“放屁”
张毅正说的来劲儿,被刘芸的回答搞的一愣,愣过后拉下了脸“刘芸。你跟谁说话呢”
刘芸抡菜刀抡的,被震的手疼,毫不退缩道“说你放屁呢你凭什么说我朋友我比你了解夏天,你兄弟一定做了不值得原谅的事儿,因为夏天比任何人都要脸”
说到最后一句。刘芸反应过来了,她不打算恋战,是啊,夏天怎么样儿了她得去瞅瞅
张毅怒极反笑
“你了解屁大点儿事儿上手打人就是不对,把浔漪打的当场得需要包扎,那是要脸的人该做的事儿
我告诉你,我敢保证伯煊什么也没做因为我也帮过浔漪,我跟伯煊一起帮的。”
正要走出厨房的刘芸停住脚步“什么”
“不行吗本来坦荡荡的,帮谁还得告诉你们”
刘芸大怒“你有病吧”
“我看你们才有病”张毅一侧身,率先走出了家门。他得去找叶伯煊,在张毅看来,女人结了婚就变了,他得教教兄弟。
刘芸被气的坐在沙发上抹起了眼泪,她一抬头看到她闺女正在看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写作业有急事儿都不能出家门,他倒是说走就走看见你爸什么德行了吧等你嫁人时,我可得给你好好挑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腾地站了起来,又进了厨房。
叶伯煊肩膀上搭着皱巴巴的军装外套,嘴上叼着个烟屁股。他两手插着裤兜站在胡同口,下巴处、脖子上都是抓痕,仔细观察他的左脸有些浮肿。
呵呵,一把年纪了。无家可归。
“我说,兄弟,我去跟嫂子解释解释吧”徐才子端着酒杯,看起来比叶伯煊还犯愁。
叶伯煊一口闷掉整杯白酒,辛辣的滋味儿呛的他连声咳嗽,咳嗽的脸色涨红。
他看着面前的火锅。想着自己抽的香烟牌子,联想起自己欠的一大堆外账,他特么的这么折腾是为了啥啊
没劲,没劲啊
叶伯煊双手挠了挠自己的寸头回了句“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就是给她惯的”
徐才子“哼”了一声“哥们奉劝你啊,给自己媳妇认错道歉、不丢人”瞧你被揍那熊样吧,还嘴犟呢,跟我这使厉害算什么本事
叶伯煊拧眉“我没错我认什么错你丫有病吧”
“对对哥们有病,我就瞧好了到时候煮熟的鸭子飞了,你别找我喝闷酒,用酒取暖啊那顶屁用”
“你喝不喝”
徐才子没和叶伯煊干杯,他也一口干了
“我就纳闷了,我没提醒你吗那个童家确实不接受宁浔漪,可童童是他们什么宝贝大孙子你往前凑什么热闹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就不能让她找别人”
没有听到叶伯煊吭声,徐才子急了
“大少爷,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有能力就能平步青云啊你这位置,组织上即使调查清楚后保住了,我今儿个就敢跟你断言,你三年五年内没有升职可能
怨谁怨嫂子她算是小有名气吧,对她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