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忍不下心,只能用抓紧他的衬衣,指尖发白“你以后会不会还这样抛弃我你出事就不要我了拿那些资金当做是对我的补偿,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吗”
当年突发的那些事,丝毫没有给贺青池接受的时间。
她明明晚上还和温树臣表白自己的情感,第二天醒来,就被匆匆忙忙的带出了温家。
在贺家三个月里,她做梦都想温树臣能来接自己。
可等来的是一个律师团队和给她的资金财产。
贺青池眼睫毛处又开始落泪,被他指腹温柔的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看到她这样哭,温树臣的心也跟着揪紧,轻柔的吻落下,沿着眼角一直往下,停在了唇角。
起初只是轻轻的触碰,怕她不能接受。
后来开始重重的压,一下一下地,亲的更用力了。
贺青池完全没办法思考,唇被堵着,都是他温热的气息。
直到温树臣稍微松开她后,薄唇依旧贴着她,低低的说“我想对你好,用尽一切所及的能力去对你好,又怕会伤你一分一毫,青池,我盼着你能狠心,可以转头就把我忘了,又盼着你心软些,可怜可怜我。”
这番话,是他的肺腑之言。
听得贺青池眼泪掉的更凶了,以前见不到他,何尝不是心心念念着。
现在见到了,这几年的委屈和愤怒情绪都随之而来。
她想怪他,偏偏只知道哭。
温树臣起身去楼上找毛巾,沾了温水给她敷眼睛。
贺青池躺在了沙发上,脑袋枕着手扶处,只能闭着眼睛,旁边落地灯柔软的光晕照映在了她削瘦不少的脸蛋上,皮肤过于的白,唇瓣被他吻过的缘故,恢复了许些血色。
温树臣修长的身躯单膝跪在沙发前,动作温柔的将温毛巾覆在了她眼睛之上,只露出挺秀的鼻和双唇。
他偶尔低下头,会用薄唇去摩擦过她的唇,带着一丝温度。
几次贺青池都想说他,而温树臣很快就移开,只是蜻蜓点水,又无从开口控诉他。
“眼睛现在还会疼吗”
温树臣在旁,还用指腹按摩她的太阳穴,流连忘返着脸蛋的精致轮廓。
贺青池慢慢的微侧着身子躺,大半夜终于有了困意,连说话都几次没跟上他“嗯”
温树臣沉思片刻,又问“我抱你上楼。”
两人在客厅独处了近两个小时,也该去睡觉。
贺青池迷迷糊糊的被他抱起,睡之前还担心他身体情况,能不能抱得动她走上楼梯,结果将脸贴着他的胸膛前,闻着熟悉的气息实在太困,连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夜色越发的静,别墅上下楼照明的灯光也一盏盏的熄灭。
温树臣衬衣长裤已经换下,静默地站在主卧内的一处台灯前,许久之后,抬手,关了最后一盏灯光。
很快,黑暗也笼罩了所有。
一夜无梦,第二天外面阳光也大好。
贺青池睡醒时,睁开眼就看见了躺在旁边的一具安静的男人躯体。
她纤长的睫毛轻眨,还带着许些茫然,渐渐的看清楚温树臣被阳光照映得轮廓很是柔和的脸庞时,才真正意识到现在身处什么地方。
她不再孤单的躲在乌山镇里,早上醒来时,也终于看见温树臣就躺在身边。
贺青池又有了落泪的现象,抬手捂住了嘴。
这三年来,除了梦中惊醒时会发现自己落了一片枕头的泪痕外,她已经很少哭,几乎连哭的冲动都丧失了,直到看见温树臣后,这个本能才开始苏醒过来。
贺青池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这么爱哭。
她慢慢坐起身,也不急着下床,低着眼睫看着男人沉睡的模样,想伸出白皙指尖,去描绘他的五官轮廓,直到碰到真实的感觉,那几滴隐忍许久的泪水,也直直的掉落下。
砸得她膝盖处微微的凉,唇角却是笑的。
贺青池细细想着昨晚和他独处的画面,也努力将情绪平复下,正抬起头抹眼泪的时候,防不胜防地看见了从被窝里探出的一个小脑袋。
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醒的,睁着漆黑黑的大眼睛看着她,表情有些傻愣。
贺青池和他没有心理准备的对视上,母子二人皆是默契的沉默了一秒,然后她下意识想弯腰靠近,而小家伙已经手脚灵活的爬到了床脚处。
为了不吵醒温树臣,她有意压低声,隐约带着哭泣后的一丝狼狈“你跑什么”
小家伙很紧张的看着她,童音也低低“小池妹妹,你要抓我”
“我没有抓你”
“我看出来啦,你是想抓我”
贺青池不自知地攥紧了睡裙,企图想跟这个孩子商量“等你爸爸醒了,你不许跟他讲”
小家伙求知欲很强,奶声奶气地问“不许讲什么是小池妹妹对着爸爸哭,还是偷偷的摸爸爸的脸”
贺青池险些没有被他问得窒息过去,咬着唇说“都不许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