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梨上半身不断往他身躯凑过去,贴近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问“司机是不是有问题这地方我都没有来过,他会不会是个坏人陈也我们下车吧。”
天色渐暗,已经快要看不清车窗外两旁的道路。
陈也听完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初梨胆小如鼠,平时连鬼片都不敢看,她又摇了摇陈也的胳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已然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呜咽着唤他的名字,“陈也,我有点怕。”
陈也闭着眼理都不理她。
初梨真的快哭了,眼尾红红的,看着好可怜一娃娃。
“陈也,你快点理理我。”
陈也似乎觉得把小姑娘吓唬的够了,掀开高贵的眼皮,看了看她,随后笑了两声,“是你要我闭嘴的,怎么还怨我不理你了呢”
初梨又被他欺负了,眼圈还红红的,这会儿也不敢和他耀武扬威,暂时只能顺着他不和他抬杠。
汽车里四面窗户都没有开,空气流通不畅,暖和的气流把她苍白的小脸蒸出了些许粉意,白里透红,车顶的暖光恰好照着她细腻瓷白的肌肤。
“什么时候才能到我想下车。”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陈也说很快就到了。
果不其然,过了几分钟,汽车停在一栋独门独院的中式庭院门口。
淅淅沥沥的小雨都停了下来。
陈也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进屋,这间院子布置的很文雅,院子里栽的是青竹,竹叶青翠,茂密旺盛。
初梨的出现,让陈奶奶很吃惊。
老人家见识多,虽然好奇小孙子怎么会带着人过来,但是也没有多过问。
孙子也快成年了,这个年纪有喜欢的姑娘也不奇怪,小姑娘白白嫩嫩,脸蛋小眼睛大,眸子里闪着光,想看但又不敢多看的样子把陈奶奶给逗笑了。
也不知道她孙子是从哪里骗来的小姑娘,模样讨喜,性格看起来也挺好,和她孙子南辕北辙。
陈奶奶也不知自己该不该欣慰,她还是头回见孙子对一个人有这么好的耐心。
初梨从来没见过陈也的奶奶,第一次见难免很紧张,她礼貌乖巧的打招呼叫人,“奶奶好,我叫初梨。”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陈也抵着唇笑了笑,没有提醒她。
陈奶奶愣了愣,笑着说“你好。”
陈也作怪,戳了下她的腰窝,压在她耳边哑着嗓子开口“你不是不信我吗我奶奶就在这里,你可以问问她,是不是她想见你。”
初梨哪好意思真的去问陈奶奶,她面皮薄,面对长辈很容易就脸红。
“我不问,我不上你的当。”
饭桌上已经备好饭菜。
陈奶奶年纪大了,这一桌子的菜除了粒粒粿是她亲手做的,其余全都是保姆做好的。
尽管初梨没什么食欲,但也懂在其他人家里做客不能吃的太少,她勉强吃完一碗米饭后放下筷子,陈奶奶看着她瘦弱的小身板忍不住叫她多吃一点。
撤了饭菜,家里的保姆就把放在冰箱里的新鲜蛋糕拿了出来。
陈奶奶把蛋糕盒子里的蜡烛塞进一脸茫然的初梨掌心,“你帮忙把蜡烛插上吧。”
初梨呐呐问“今天是陈也生日吗”
“是啊,他难道没告诉你”
陈也只字未提。
两辈子,初梨都不知道他生日到底是哪一天,他这人一直就不喜欢在她面前提他的事情。
初梨当他小妻子的那两年,羞涩的暗恋自己的丈夫,绞尽脑汁的想过怎么样才能让他也喜欢自己,并且还十分愚蠢在网络上搜索过追求人的技巧。
奈何网上出的点子都不太靠谱,有一回她鬼迷心窍听了家里小保姆的话,大胆去陈也的办公室找他。
陈也对她的突然到访没有表露半分不满,脱了西装外套,随手松了松领带,支着脑袋问她过来有什么事吗
初梨磕磕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给他买个件衬衫,用的还是他的钱。
太像讨好。
她只是想寻个由头把精心挑选的衬衫送出去,于是她傻乎乎的问“你生日是哪一天呀”
陈也反问“你想陪我过生日吗梨梨。”
初梨微红着脸承认,“嗯呐。”
陈也笑着说“我不过生日,你不用在意。”
是的,陈也从来不过生日,也就没有告诉她到底哪天才是他的生日。
最后那件衬衫初梨还是送出去了。
她悄悄洗干净混进陈也的衣柜里,陈也好像也没有发现多了这么一件衬衫,只是在穿上去的那天,无心提了嘴,“这件衣服我好像没有穿过。”
初梨缩着腿坐在被子里,肩头圆润白皙,薄被勉强遮住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她头都不敢抬起来,一旦直视陈也的眼睛,她就心虚,她盯着纯白的棉被,撒谎说“你穿过的。”
陈也又笑了笑,灼热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