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魅儿望着她逃离的身影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想来她对风逐尘的爱是她也不及的,她可做不到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出去,即便是保护那人的名义!
不管怎么说,如今风逐尘落在了她手中,且不说他醒来之后如何,此时她是可以跟着他好好处会儿的!
任雨飞急急的飞身离开,离了那殿,她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又一次的倏然滑落!一方天中的阿凤见她这个样子着实心疼,可它自个儿也憋屈的说不出劝慰的话来。
这个世界永远是强者为尊的,本以为自个儿够强大的时候,却不断的发现着别人更强大,总会有什么人,什么法器,什么灵物掣肘着你。
本以为它和任雨飞已经算是高修了,机缘已经很好了,又有百里和红莲的助力,逢凶化吉总是会的;却没想还是几次三番落于危难境地!
它比谁都更希望她两个在一起,它太了解她了,她看似很多事不在乎,有时候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里比谁都柔软和温情。她在感情上其实是个反应很慢的性子!
它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喜欢风逐尘的,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使小性子,她朝他发过脾气,她因为他生气过,暴躁过;这点儿无论是在那赤倾焰、古凌越,还是那个司青云身上它都是没有看到过的!
正是因为喜欢,才会忍不住某些情绪的爆发,才会透露出自己小女人般的情感心绪,才会偶尔的放纵和依赖吧!
最开始的时候它就因为风逐尘和它同样是妖兽,也因为看到风逐尘的真心;想过帮他。它不希望她和其他人类一样对妖兽抱着低人一等的偏见,希望她跟他在一起,而他也可以保护她。
起先她无法接受冰山那夜的事,而当她好不容易一路磕磕绊绊的走过来,真的想接受他的时候;它们又产生了新的危机和背负!那背负太重,重到她们都有些无力负重,她也没有勇气再跟他在一起。
这成仙路太艰难,艰难到再有锐气和傲气的人也会被磨掉许多的棱角!
这成仙路太艰难,艰难到一路上总要不停的失去着什么!
任雨飞一路哭着跑出去,又找了一个隐秘的宫殿角落,安置了一方天,复又进入了其中。
她抹了把泪水,可耐不住擦了之后,眼眶又噙满了新的水光;她深吸了口气,艰难的止住泪珠的滑落,压下心头的哽咽,最后盘腿坐在了床上。
阿凤以为她是打坐疗伤来着,也默默的陪在了一旁,侧目沉思在自己的心绪中。
可少时只听“噗”的一声,它急急转凤眸望去,不知任雨飞做了什么,竟是猛的喷出了一大口血来!
阿凤惊急的大吼道,“飞姐,你做了什么!”
“我…”任雨飞虚弱应道,“断了心脉,解了他的同心咒!”“这样…这样我纵想他,他也不会知了!”
阿凤急急的起了身,抬右翅指向她,气个不像样子,“飞姐,你-”。
它的愤怒和心疼最终也化为了叹息,“你这又是何必呢!非要伤着自己么!”
任雨飞虚弱的笑了下,引流了嘴角的血,“没事,有弱水在,它会帮我修复心脉的。”
“唉!”阿凤垂眸哀叹。
随后任雨飞缓缓的躺在了床上。
阿凤默了少许,忍不住又望向床上的她,平静、也疑惑的问道,“飞姐,我今日里一直在想,我们修行不就是要打破某种命运的束缚吗!你这样为了护他而逃避你们的感情,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任雨飞抬眼望着屋顶很是无力、但也坚决道,“我不知自己做的这一切是对是错!”“但我不想他死,也不想他因我而死!”
阿凤深吸了口气,又抬头望了下天,不过它此时看到的也只是木制屋顶而已。它问,“天上的那个人,你说他真的可以操控你的全部吗?”
“我会去争的!”任雨飞也似透过木制屋顶望着苍穹般淡淡的应着。
阿凤低眸叹息,“若是错过了他,你会后悔吗?”
任雨飞忍不住闭上了眸子,任由两滴泪从两边的眼角滑落,“他好好的活着,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阿凤听了也只怅然叹息,这一路的经历另它自己也在反思着这修行、这仙生;有许多事它亦是不明的!
冰魅儿抱着风逐尘找了一间在角落的小殿室,把风逐尘放在一张狐皮毯子上,她复又去那房间外设下了一个隐匿禁制。
她这厢暗自舒了口气,复又回来,也坐在了那狐皮毯上。她眉眼挂着笑意,略舒心能与风逐尘呆在一起;尽管此时他是在沉睡着的。
她起先只是坐在那里,偶有用手轻轻拂去他俊美的脸颊。不过过了会儿,她终是忍不住轻轻低下头,缓缓的靠近着,想去吻下他的薄唇。
却在她靠近了风逐尘削薄的双唇,差一点儿亲上去的时候,阴阳逆生火猛的从风逐尘紧闭的双唇中窜了出来!
它的窜出吓了冰魅儿一大跳,急急的起身躲开了去。
阴阳逆生火浮在风逐尘脸上耀武扬威的跳跃着,那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