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槿琪以为谢谦璟醒了。
然而, 她想要抬头看时, 谢谦璟却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动了几下, 见谢谦璟没什么反应, 渐渐地, 她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着实好,她已经很久没睡这么好了。
这一年左右,一直怀着孩子,睡得不够安稳。
如今孩子生下来了,虽然有奶娘照看着,她也不用搂着他睡觉,但仍旧会非常担心。
半夜时常会醒过来去看看孩子。
昨日实在是太累了, 又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这种气息让她内心非常安定,像是一剂安神药, 使她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也没醒过来。
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杨槿琪发现自己竟然还在谢谦璟的怀中。
从谢谦璟怀中抬起头来,一下子就对上了那一双熟悉而又深邃的眼睛。
“醒了”谢谦璟声音沙哑。
距离如此之近, 二人又许久没抱着睡,杨槿琪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嗯。”
“什么时候过来的”谢谦璟问。
谢谦璟这是明知故问
他睡觉向来浅。
即便是醉酒,睡上一两个时辰也够了。
昨夜杨槿琪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只是, 一直没睁开眼, 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等发现她的意图之后, 更舍不得睁开眼睛了。
他生怕媳妇儿若是发现他醒了,就不会留下来照顾他了,会回内院去照顾儿子。
醉酒的谢谦璟多了一丝任性。
所以,一直一言不发,就等着媳妇儿睡到床上来。
随后,把媳妇儿紧紧揽在怀中。
床小也有床小的好处,一整晚,两个人都相拥而眠。
当然了,也有坏处。
比如,许久未跟媳妇儿亲热,闻着媳妇儿身上熟悉的香味儿,谢谦璟许久才睡着。
可以说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爷还好意思说呢,昨日您醉酒了,妾身担心您,所以就来了。”杨槿琪道。
这会儿她也清醒了一些,想到昨日问寒风的那些话,未免有打探的嫌疑。
连忙给自己找补了一句“妾身听寒风说您不习惯丫鬟伺候着,怕寒风粗手粗脚照顾不好您,所以亲自过来。”
谢谦璟摸了摸杨槿琪的头发,应了一声“嗯。”
杨槿琪一下子想到了昨晚谢谦璟醉酒之后说过的话。
只是,不知道这位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她知道,有些人醉酒之后很是清醒,能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只是当时控制不住自己罢了。
或者说,不想控制。
而,还有一些人,醉酒之后很是迷糊。
醒过来之后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那么谢谦璟属于哪一种人呢
不过,不管他属于哪一种,杨槿琪都不打算问。
按照她对谢谦璟的了解,这种事情问出口之后难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而她,不会做任何会惹谢谦璟不高兴的事情。
但,不管谢谦璟记不记得,她都得说些话安抚他。
若他不记得,那也就算了。
可万一记得,那些话说不定是出自真心,她得解释一下。
“爷,您觉得熠哥儿可爱吗,您喜欢他吗”
“喜欢。”谢谦璟想,他的儿子是天底下最好的,怎会不喜
杨槿琪琢磨了一下,鼓足了勇气,说道“妾身也喜欢,他长得跟您真像啊,妾身看他的时候就觉得像是看到了爷一样。您白日里一直在外面忙,妾身也看不到您。从前,妾身就给做些衣裳以慰相思之苦。现在呢,妾身只要看着熠哥儿就行了。”
虽然杨槿琪是低着头趴在谢谦璟怀里说的,但这些话着实有些难为情,声音越说越低。
谢谦璟却没想到媳妇儿一大早能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虽然他心中极为欢喜,可也觉得有一些莫名其妙。
是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过,此刻他却不想探究这些,喜悦已经侵入了他的身体里面。
“爹娘虽待我极好,可我如今已经出嫁了,是外嫁女,侯府就成了我的娘家。我如今在这个家里,能依靠的就只有您和熠哥儿了。”杨槿琪再接再厉。
谢谦璟却突然冷了脸,问“侯府那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听这个语气,杨槿琪发现自己说得太过了一些,把自己说得太委屈了。
连忙从谢谦璟怀里出来,看着他的脸,认真解释“没有,爷,您误会了。”
“嗯”谢谦璟蹙着眉问,似是有些不信。
“侯府那边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妾身刚刚那些话的意思是,是”杨槿琪憋红了脸,一咬牙,说道,“出嫁前,妾身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