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荣郡主这话一出, 场面一时变得非常尴尬。
黄氏看了一眼周氏的脸色, 想到自己常常在府中吹嘘在长公主府能说得上话, 连忙挤出来一丝笑“郡主, 我娘家姓黄, 跟驸马同出一族。您年纪小,可能认不全驸马那边的亲戚。”
不料,清荣郡主却冷哼一声,道“如若我没记错,这位夫人的父亲是翰林院侍讲黄学士吧这么清贵的人家我父亲可高攀不起。”
黄氏见清荣郡主知晓她的身份,又说出来这般话,心里咯噔一下, 想着或许只是巧合,那些个陈年旧事清荣郡主或许并不知道, 便讨好地说“郡主这是说得哪里话,真是折煞我了。”
“想当年,我父亲想去贵府族中求学, 跟黄学士讨教一下功课,黄学士可是以我祖母出身商户,铜臭气太浓,不屑与之为伍,拒绝了呢。”
黄氏脸色越发难看了。
“还有, 既然两家已经出了五服, 亲疏有别。再加上, 我父亲如今已经是驸马, 尊卑有别。夫人还是莫要在外直呼我父亲的名讳。毕竟,这样也太过逾矩了。”
这却是一巴掌直接拍在脸上了,怼得黄氏一句话说不出来。
周氏狠狠地瞪了黄氏一眼,道“还不快跟郡主道歉”
想到长公主是今上唯一的姐姐,黄氏咬着唇,委委屈屈地说“我想着幼时也是叫过驸马兄长的,一时没转换过来称呼。都是我的错。”
“哼。”清荣郡主哼了一声。
周氏陪着笑,问“我家儿媳不懂事,郡主莫怪。只是,不知郡主今日来府上所为何事”
清荣郡主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好友,有些话刚想要脱口而出,见好友摇了摇头,连忙又咽了回去。
琢磨了一下,道“夫人,我自小跟槿琪一起长大,前些日子槿琪成亲时我随母亲出了京,没赶上婚仪。今日回来了,想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周氏一听三儿媳的名字,脸上的笑意减了好几分,侧头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儿媳,淡淡地说“哦,郡主原来是来找我家三儿媳的。”
“正是。几个月没见槿琪了,甚是想念,烦请夫人割爱,把槿琪让给我一日。”
清荣郡主是什么身份这可是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周氏又怎敢得罪她。
是以,一听这话,立马笑着说“郡主客气了,能陪着郡主是我家儿媳的福分。”
说完,又朝着杨槿琪道“去吧,好生服侍郡主,别坠了咱们将军府的名声。”
杨槿琪恭顺地说“是,母亲。”
随后,走到了清荣郡主身边,对她笑了笑。
接着,跟周氏告了别之后,转身快步离开了厅堂。
看着这俩人的背影,周氏和黄氏的脸色都难看得很。
紧接着,她们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清荣郡主的声音“别放在这里,把这些东西都抬到三少夫人的院子里去。这可是我给槿琪带的东西,怎能给其他不相干的人。”
周氏听到这话,气得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黄氏见状,弱弱地说了一句“母亲,这清荣郡主也太没规矩了些。还有三弟妹,也不知道劝着。咱们又没分家,旁人送来的东西自然是要留给母亲”
“你还有脸说你往日怎么跟我说的,跟驸马爷那一房关系甚好郡主今日要不说,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母亲,不是这样的。之前关系的确好,只是驸马爷自从中了探花,尚了公主之后,就瞧不上我们了。”
“还想骗我人家郡主分明是说你们在驸马有时欺辱他”
“母亲,您要相信儿媳啊。”
“我相不相信你又有什么关系总归你们府上跟长公主府不仅攀不上亲戚,还得罪了驸马。哼”周氏生气地道,“你把手下的事情交给嬷嬷,今日好好在我身边立立规矩”
“母亲”
“怎么有意见不想伺候我老婆子了”
“不是,不是,儿媳不敢。”
“打扇”
“是,母亲。”
另一边,清荣郡主跟着杨槿琪走了许久才走到自己的小院。
看着面前这个破败而又荒凉的小院,清荣郡主实在是忍不住了,愤怒地说“将军府竟然敢这么欺负你也太不把平安侯府当回事儿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杨槿琪扯了扯清荣郡主的衣袖,朝着她摇了摇头“进去吧。”说着,率先推开了院门。
等院门一打开,看着里面的情形,清荣郡主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怎么样,好看吗”杨槿琪略带炫耀地问。
清荣郡主白了杨槿琪一眼“这些个东西一看就是你自己布置的。原先把你们安置在这里时,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好啦好啦,好看就成。”杨槿琪笑着阻止清荣郡主继续说下去,“一路走来累了吧快进去歇一会儿。”
说着,就把清荣郡主拉到了院中的小亭子里。
坐下之后,绿墨立马把花茶上了上来。
闻着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