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哂:“金公公,你也是来回事的?”
但金公公尚未作答,里间的赵陆就已听到姚沐的声音。
“姚沐。”
听见赵陆唤他,姚沐忙侧身:“金公公请,金公公请。”
又自己溜进了里间。
见赵陆正看着他,姚沐手一摊,表示“没有”。
前几天赵陆忽然让他回后山,圈了一处地方,让他去找密道。
姚沐听得云里雾里,又不好意思问,你怎么知道这儿有密道?领着人闷头找了几天,却真被他找到一个入口。
因为起了火,四周挤压了残树断枝,若不细心,这么个破烂地方,还真没人能找出来。
密道里当然没有人,出了密道,沿路搜了一天,也无人迹。
本以为赵陆会越发夜不能寐,哪知道自找到密道后,他倒忽然安心起来。
正想着,听见赵陆开口问他:“你出来多久了?”
姚沐回神,顺着赵陆的话回道:“十一二天?记不清了。”
赵陆便点头:“也是时候回去了。”
倒把姚沐说得一愣:“回哪儿?”
赵陆看他一眼:“回你府上。”
“那——”姚沐尚未反应过来,“那不找了?”
赵陆随手拿起书案上的湖笔,在指尖转了一圈:“找。回京找。”
姚沐一跃而起:“你说湖嫔在京城?你怎么知道?”
“猜的。”
姚沐一噎:“你别逗我玩了。”
“没有。”赵陆放下笔,“是有人掳走她,还是熟人。”
姚沐心内嗤道,自然是熟人,不然远无冤近无仇的,谁有这闲工夫偷你女人?
但他不敢说。
只听赵陆接着道:“就在京城搜罢。还有,将——”他略顿了顿,而后才将话说完,“派人去太子府、皇子府驻守,注意周围。”
姚沐喉头微动:“你是说……”
他也隐隐觉得蹊跷,比如既然将人掳走,何不将宣荷带上?哪怕在半路杀了宣荷灭口,也比留下她这个破绽要好。况且如宣荷所说,她都看见有人掳走赵宜安了,对方又何苦留她作证?
只是不知道有谁手段这样厉害,能同宣荷串通一气。
“四皇子一向胆大,京城人口众多,易于隐藏。况且,”赵陆慢慢开口,“人总要待在自己身边,才能放心。”
赵郗要做什么,赵陆能猜出八九分。依赵郗的性子,他也绝不愿意妹妹被独自留在宫中。
先前昭帝驾崩,孙氏作乱,将京城中同太子及四皇子五皇子有来往的朝臣,打压得再无翻身之力,待赵陆除了孙氏后,这些家族才渐渐有了和缓的意思。
若是赵郗去找他们,保不准哪些人因此起了异心。
只是赵陆不怕这个,他只怕赵宜安牵扯其中,不知被送往哪里。
“回京,搜城。”
钱氏医馆。
前几日从年轻男人那处回来,钱疏便有些愁眉不展,连他的妻子陈氏都禁不住问他:“出什么事了?这么愁眉苦脸的。”
钱疏摇头,又道:“你还记得先前请我出诊的那位小哥么?”
陈氏想了想,记起是有这么个人:“怎么了?见惯生老病死的,这回又哪里不忍心了?”
“我同他前去,是替他夫人诊脉。”钱疏将自己的疑惑说出,“但我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二人是一对。”
陈氏一愣,只道:“可不许胡说。”
钱疏便道:“并未胡说。我头一次去,就闻见一阵极好闻的香气,那小哥也一直拘着,不敢让我瞧见他夫人生的什么模样。”
“人家护妻,不想叫你这外人看见,又如何了?”
“这就算了,”钱疏轻轻说下去,“开口就说要吃冰粥,一双手也娇嫩不像做惯活的,头发也保养得极好。”
虽只露了一双眼睛,但她抬起的那一瞬,饶是谁都抵不住。
他同陈氏对视一眼:“我看不像普通人家的妻子,倒像哪家的贵小姐。”
陈氏也犹豫了:“这话可不是混说的。”
钱疏又道:“况且我问了附件住着的人。”他压低了声,怕被人听见似的,“都说这小哥是搬来有一阵子,却极少同人往来,虽然出门,但也没瞧见他有什么夫人的。”
“你说,”钱疏小心瞧着陈氏,“会不会是,是拐子……”
陈氏捂着心口:“你可莫吓我。”但她似乎也有些被说服,“要么你去偷偷打听打听,有没有哪户人家少了女儿的?既然养得这么金贵,要是丢了,也一定用心在找的。”
钱疏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说定了此事,钱疏也开始留意,又想着再过几日去报官。若抓错人,他必定亲自上门同那位小哥致歉。
要是没错,那可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得了赵陆的指示,姚沐先加派人手守着太子皇子府邸,暗地里开始搜城,又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