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
她不敢多说,怕姚霑因此发怒,祸害到她身上。
哪知这回姚霑神色可亲,朝她招手道“过来,坐着罢。怕我做什么”
刘氏一凛“妾身敬爱伯爷还来不及,如何会怕。”
没用的话一箩筐,姚霑有些厌烦,只道“坐下再说。”
刘氏便坐在他对面。
只听姚霑道“你知道咱们这座别院,离皇家的行宫是最近的。”
刘氏便呐呐“自然是伯爷得天子眷顾。”
“不是说这个。”
姚霑凑过去“明日你就去行宫一趟,我派人护送你。等到了行宫,你替我请行宫里的湖嫔娘娘过来,就说说请娘娘来咱们别院赏玩。”
刘氏心一跳,直想拒绝,只是不敢,便犹豫道“妾身是深闺妇人,只怕应付不来,倒让伯爷空欢喜一场。”
姚霑一挥手“这有什么我听说陛下这阵子出了事卧床,想来湖嫔闷在行宫也没什么好玩的。你只去了,说些好话,湖嫔自然高高兴兴就来了。”
听见他这口吻,刘氏心里越发憷了。
往常姚霑用这副模样同她说话,叫她做事,不是要买新的小妾,就是让她请戏班子来唱戏。唱着唱着,那几个搔首弄姿的小旦就唱到姚霑床上去了。
偷偷瞧了一眼姚霑,刘氏只打怵,难道这回,他不要命了,竟想染指天子的人了么
这算什么自己儿子还没生出来,这似乎唾手可得的爵位也未到她儿子手上,姚霑就急着前去送死了
一向胆小怯懦的刘氏,这会儿却忽然神思清明起来,直劝道“伯爷,我们这儿毕竟庙小,只怕容不下娘娘那尊大佛。况且伯爷也说,陛下卧床了,妾身想,湖嫔娘娘自然要在旁侍疾的,也无空闲前来。”
姚霑从未被人反驳过,自小到大哪一个人不是捧着他纵着他
刘氏说着这几句,姚霑便忽立起身,劈手就是一个巴掌。
“贱妇我叫你去,你去就是了。这张嘴如此能说会吐,怎么前几日叫你含一含爷的东西,就死也不肯了”
刘氏直叫他说得满面通红,低着头不敢作声。
姚霑下了令“明日卯时你便出发,戌时前就将人给爷带到。若带不到”他冷哼一声,“八年无子,我看你这伯夫人,也该让贤了。”
刘氏霎时跪倒在地,抱着姚霑的腿哀求道“伯爷息怒,妾身去就是了,去就是了。”
姚霑却一脚踢开她,自顾自走了。
只剩刘氏瘫在地上,久未缓过来。
第二日,行宫。
刘氏自然见不到赵宜安,她正领着人祸祸后花园那些花去了。
在汇泽阁外停了好一阵,也未有人叫她进去等。刘氏才死了心,带着随行的丫鬟,往原路走回。
谁知柳暗花明,前头忽来了一队人,
刘氏原想着避开,但耳边传来对面那些人说话的声儿,似乎是叫湖嫔走慢些。
湖嫔
心内一惊,刘氏急忙迎面走上前去。
忠勤伯夫人就是她的依傍,刘氏存了侥幸,或许姚霑只是想结识这位娘娘,并没有什么心猿意马之事。
如此勉强安慰着自己,刘氏朝着来人盈盈一拜“忠勤伯刘氏,拜见湖嫔娘娘。”
身后的丫鬟也跟着下拜。
延月吓了一跳。
她怒瞪着眼前二人,这几日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没长眼一般,直往湖嫔面前撞上来。
还什么什么夫人
什么夫人都不能大过她家娘娘去。
因此,延月绷着脸问“是谁允你上前来的湖嫔娘娘是你们想见就可见的么”
刘氏忙又矮下身去“这位姑娘莫怪,是妾身乍见到娘娘,一时激动失了态。还请娘娘恕罪。”
应秋最实在,也不多费口舌,伸手就要赶人“咱们娘娘还要走路呢,别拦着。”
刘氏却不肯放过这机会,大胆抬起头来,朝着延月应秋挡住的美人道“妾身久候,只求娘娘给妾身一个说话的机会,叫妾身言明来意。娘娘听了,定会喜悦。”
拦着她,她竟敢抬头了。
应秋气上心头,撸起袖子就要将人拉开,谁知身后一直不语的赵宜安,忽从边上探出头,问“什么事”
她这一开口,延月应秋也不能再拦了,只好让出道,叫刘氏回话。
听见湖嫔忽然出了声,刘氏一喜,再见从宫女身后露出面来的湖嫔,刘氏又是一怔。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这八个字,竟然通通有了同一个归处。
她一愣神,赵宜安便疑惑起来,又问了一句“什么事”
身后的丫鬟轻点她的后腰,刘氏忙垂头叙道“妾身是忠勤伯夫人,因听见娘娘随陛下来了行宫,正巧忠勤伯的别院也在此处,虽然比不得行宫辉煌,却也另有一番滋味。因此,妾身斗胆,想请娘娘前去玩乐。”
赵宜安一听,斩钉截铁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