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臣人人大为感动。
得逢明主之心,让每个臣子都以为是平生之幸。
几番表白后,再度说起正事时,诸臣就愈发不再束手束脚,放得开了。
执掌户部诸事的内阁舍人董新沉声道“臣亦有一猜想,晶莹雪配方拍卖之后,臣召见过晋商诸人,与他们说起了朝廷要监管银号之事。臣看得出来,诸晋商对此事极为反对,反应较为激烈。纵然臣以殿下之言告诫之,然诸晋商仍不以为然。”
众人闻言,无不面色大变,林清河沉声道“董大人,你就凭此,以为此事为晋商所为区区商贾,他们有此胆魄”
董新并不畏惧林清河,看了他一眼,继续对贾琮道“臣自然不会无故牵扯,当日臣以不容拒绝之令,命晋商诸银号准备接受朝廷监管后,就一直等着被百官弹劾。晋商这些年来,一直资助北地士子进学之事,人所周知。按照惯例,第二日,臣就该被百官弹劾,与民争利。然而臣等了数日,依旧没有丝毫动静。此事,绝不合常例。当然,臣并非断定此事便为晋商所为。却未尝不是一条线索。”
贾琮点点头,道“孤听闻,先帝三位皇子暴毙背后,隐隐有江南一些家族的影子。俗话说,断人钱财之仇,更甚杀人父母。董卿所言在理王春。”
东宫总管太监忙应道“奴婢在。”
贾琮道“传孤旨意,着锦衣卫即刻包抄晋商会馆。”
又问董新“当日何人反应最为激烈”
董新道“回殿下,是平遥曹家的家主曹准,曹家日新中为晋商三大票号之一。”
贾琮“嗯”了声,继续对王春道“缉拿曹家家主曹准,查封京中日新中银号。另外,京中戒严,以防屑小生事。”
王春忙去传旨,贾琮又对赵青山道“明日孤与百官送先帝灵柩入皇陵,由太傅坐镇朝廷,命刑部、大理寺、兰台寺一道,严查此案。这一次,务必将背后黑手,给孤查出来,明正典刑”
“砰”
延平门内永和坊,药王观。
早已闭门的道观,在静谧的夜色中,却被一记重锤,给锤开了门闩,冲进了无数头戴三山无翼纱帽、身着玄色黑鸪锦衣的锦衣校尉。
四五个刚做完晚课的道婆和一些洒扫粗役们,被破门而入的一众凶神恶煞给惊呆了。
为首一锦衣卫眼神如电,横扫一圈后,厉声问道“马道婆安在”
众道姑面面相觑,一老道婆颤颤巍巍道“回回官爷,主持今日今日未曾归来。”
那锦衣卫厉声喝问道“贼婆往哪里去了”
老道婆愈怕,哆嗦答道“今儿北静郡王府有贵人病了,请了主持前往去诵药王经,至今未归。”
听闻此言,那锦衣卫面色微变,却并未就此离去,对一手下沉声吩咐道“将观内诸人全部带回诏狱,搜查道观,不要放过一处。”
“喏”
“其他人,随本将前往北静郡王府”
“遵命”
“哒哒哒”
“啪啪啪”
一阵急促嘈杂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响起在晋商位于西市光德坊鼓楼街的会馆外。
早有门子进去禀报,未几,十数名晋商翘楚人物一起走出门外,看到围困封锁之兵马,无不面色大变。
一当中人物站出来,拱手问道“草民日升昌东家雷志泰,不知大人们深夜封门,所为何事”
一锦衣卫官员上前,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晋商精英,道“本官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韩涛,奉殿下谕旨前来请人问话。”
雷志泰闻言面色微变,道“不知太子殿下想要请何人问话敢问大人,发生了何事”
韩涛冷笑一声,道“发生了何事你们晋商真是好胆量,竟敢参与到妄图谋害太子的谋逆大案中此刻整个神京城都已经戒严,大索京城。平遥曹家曹准何在”
在一片震惊惶恐大乱中,一身形魁梧的大汉出列,面色惨白但强撑着不倒,道“额就是曹准,但额不知大人在说甚。”
韩涛目光冷冷的盯着此人片刻后,点点头道“果真好胆量来人,请曹准回衙门问话。”
“喏”
一众虎狼师上前,将已经浑身颤栗起来的曹准拿下,拖了出来。
韩涛对雷志泰道“诸位莫要担忧,这几日先在会馆中不要外出,等锦衣卫会同刑部、大理寺、兰台寺会审罢,必会还尔等清白。”
雷志泰等人闻言,一个个面色阴沉,但谁敢多言。
唯有雷志泰胆气壮些,拱手道“韩大人,劳大人替草民向殿下代句话。”
韩涛闻言,眉尖一挑,问道“什么话”
雷志泰沉声道“数日前,有阁臣同草民等谈过关于朝廷监管入股银号之事,经过数日讨论,草民等以为,此为殿下爱护草民等之善意,草民等感激不尽,愿意接受此行。”
韩涛闻言,深深的看了雷志泰一眼,目光又扫过他身后愈发乱成一片的晋商,淡淡一笑,道“雷掌柜的话,本官会禀奏太子殿下。但本官还是提醒你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