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来了”
贾琮回宫就,先去慈宁宫见过太后和武王,见他归来,太后和武王都面露喜色。
贾琮见礼罢,道“皆已安置妥当。”
太后笑道“那荣国太夫人,没在刁难你”
这打趣之言,倒让一旁和叶清在一起的探春俏面泛红。
贾琮呵呵了声,道“如今安敢”
武王倒没这份闲心打趣,问道“殡葬之事前朝都已备妥了么”
贾琮点头道“皇陵那边早就妥当了,一年两次国丧,一应准备皆全。”
此言一出,太后悄悄拿目光看向了武王。
如今整个天下,也只太子敢在武王跟前,谈太上皇之事
武王果然没甚反应,只“嗯”了声,又道“皇陵在骊山北麓,渭水之滨,距离长安有百余里路。天气炎热,你让王春多备些冰。既然先帝遗诏曰不忍复有重劳山陵,制度务从份约。那你也不必太过辛劳真要全尽礼数折腾,好人也要舍去半条命,何况你身子不大健壮。”
贾琮笑道“儿臣身子骨好着呢。”
武王许是自觉说的太直白了,见叶清在嘲笑贾琮,哼了声,道“不是朕苛待老四,便是朕驾崩后,也一应从简。夫生死常理,修短定数。何苦再折腾后来人”
“皇帝”
太后听不得这个,忙制止道“何出此不孝骇人之言”
贾琮则趁机劝道“父皇,那登基大典愈发该从简了。这样的天,父皇龙体欠安,如何经得起折腾”
武王闻言,面露慈爱之色,温声道“放心,朕心里有数。”
贾琮正色道“父皇,儿臣说句不孝之言。儿臣知道父皇此举是为了儿臣,只是对儿臣而言,此举意义远不如父皇龙体康健重要。父皇多慈爱一日,儿臣根基便能牢靠三分。军中在清洗,兵部在改制,军机阁还在筹备,皆非一月二月就能奏功者。儿臣只盼父皇能长命百岁,才能真正掌稳兵权。”
武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哀伤,轻轻拍了拍贾琮的胳膊,道“你要快些呢,朕坚持不得太久了”
“父皇”
武王握住贾琮的胳膊,微微用力,道“也不必太担忧,一年之内,总还是无碍的。”
贾琮“”
“爷来了”
平儿正在宜秋宫偏殿观看后宫文案,见贾琮进来后,惊喜的起身相迎。
贾琮见她书案上堆着好大一堆文案,上前捡起一份翻了翻,见是后宫六尚女官的档案,便笑道“如今平儿姐姐倒像是吏部的天官。”
平儿为贾琮斟来茶水,温婉的俏脸上,杏眼笑成月牙儿,道“哪里敢和天官比不过做到心里有数罢。宝姑娘说,这些东西只能看看,不一定全当真。具体人如何,还要看平日里怎样。”
贾琮闻言点点头,看向平儿。
平儿身量苗条,但渐有少妇之丰韵。
容貌可亲,目光温暖平和。
贾琮将手中文案丢在一旁,伸手握住平儿的手,再微微一用力,平儿便落在他膝上。
平儿俏脸晕红,小心的看了眼殿内左近侍立的昭容宫女们,见她们面不改色,眼睛不敢乱瞄,心里稍安。
又听贾琮轻轻一叹,不由关心问道“爷怎么了今儿回贾家,莫非有什么不好之事”
贾琮轻笑了声,道“贾家怎会有什么不好之事”摆摆手让殿内侍奉之人出去后,他将手放入平儿怀中,握住那处美好后,将今日贾家之行所发生之事大致说了遍,笑道“那老太太今儿又气了个够呛,也不知她跪我时,心里恨成什么样了。”
平儿红着脸,任由贾琮白日里作怪,轻声道“不会的,如今爷成了太子,何等贵重,老太太怎还敢心怀不敬”
贾琮哼哼了声,又道“她骨子里还未必能转过来,不过,看在老爷和姊妹们的面上,到底不好让她太难看。我也犯不着和一个糊涂老太婆怄气”
平儿被贾琮揉的心慌,却还惦记着方才那一声叹息,双手环抱着贾琮的腰背,让自己有气力坐正,方轻声问道“那爷方才怎心情不美”
贾琮先笑了声,道“但我现在心情美啊”平儿眼中水意氤氲,只还是多了几分关切,贾琮面上笑容渐渐敛去,道“父皇身子骨坚持不了太久了。”
平儿闻言悚然一惊,骇然道“怎会如此”
贾琮摇摇头,道“前些年毁的太狠,早已油尽灯枯。若非为了我,强撑下来,其实早二年就该不过,总还能再坚持一年。只是有时候,我都不愿再让父皇死撑着。求死不能,那比酷刑更残忍。唉”
平儿不知此法该怎解,但她知道从旁的方向去劝,道“爷,皇上如今最惦念的,就是爷的皇位能不能坐稳当,会不会被人欺负了。所以,他坚持活着,虽然龙体会不受用,但看着爷一天天成长变强大,他心里一定会受用的。”
贾琮点点头,道“这个道理,我也知道。而且,父皇还有个心愿,就是想早日看到皇孙降生。”
平儿闻言,俏脸一烫,看着贾琮轻声道“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