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羁縻遣用。
既然明悟此心,贾琮也就顺势为之。
贾元春十一二岁入宫至今,已逾八载光阴。
这八年来,她一人在宫中孤苦无依,不知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难。
期间贾家除却派人进宫多送些银两外,鲜有人能专门见她一面。
也就每年初一元日,贾母、王夫人等人进宫朝贺太后时,偶尔有机会见上一面。
这八年来,元春无一日不想念亲人。
虽然她在家时,和贾琮见过没两面,完全没了印象。
但再怎样,血脉之亲也远超寻常。
她与贾琮,也的确是至亲堂姊弟。
更何况,这二三年来,贾琮之名纵然在这后宫之地,也是如雷贯耳
元春每每得闻其名,映象深刻。
如今在这不得见人的地方,见到了闻名已久的自家骨肉手足,焉能不让元春动容落泪
“琮弟”
丹唇轻启,元春含泪颤声一唤。
却听凤榻一旁崇康帝安抚道“不要激动,仔细身子。”
元春俏丽微霞,忙用绣凤锦帕拭去眼泪,又凝望了贾琮一眼后,回头问崇康帝道“陛下怎将臣妾之弟招来了”
崇康帝淡淡道“朕听闻近日你身子不豫,神思不宁,常思家人,便让贾琮来看看你。看看罢,这便是你的兄弟,虽未至弱冠之年,业已为朕之肱骨大臣,深得朕心。”
元春闻言,眸现惊喜异彩,愈发娇艳动人。
崇康帝虽不好女色,但见她如此高兴,也忍不住微微颔首微笑。
元春不忘身份,叮嘱贾琮道“多年不见,吾弟已长大成才,可为陛下分忧。琮弟,吾家世受皇恩深重,陛下更垂古今未有之旷恩,礼遇吾姊弟,封吾弟冠军侯之贵爵,此恩虽肝脑涂地,又岂能得报于万一惟朝乾夕惕,忠于厥职,方略尽忠孝。望吾弟惟业业兢兢,勤慎恭肃以侍上,庶不负上体贴眷爱如此之隆恩也。”
贾琮听此谆谆教诲,应声道“谨记长姊教诲。”
元春见他如此清秀知礼,喜欢之心愈盛,忍不住赞道“吾弟天质自然,有龙章凤姿之美,当自加珍爱,不可劳毁。”
贾琮闻言,忍不住露出抹微笑,点点头领命。
一旁崇康帝见之,轻轻哼了声,对元春道“到底是见了你这亲姊,冠军侯才有个笑脸。素日里见朕,朕都没见过。”
元春吃惊之余,忙赔笑道“此为陛下皇威深重,琮弟不敢轻慢。”
崇康帝不置可否的“唔”了声,对元春道“你不可久坐劳累,去里面歇着罢。”
元春知道崇康帝必有话同贾琮说,只是刚一见家人就要分离,实在难忍情绪,强笑应下后,终还是红了眼。
崇康帝素无哄女人的心情,不过看在元春此时身子不同的情况下,捏了捏眉心道“一会儿再让他去里面陪你说会儿话。”
元春大喜之后,谢过皇恩,又亲切的看了贾琮一眼,在十数位宫女昭容的小心护从下,往后殿走去。
她极想知道贾母、贾政、王夫人的情况,还想知道家里姊妹,和宝玉的近况,她甚是想念
等元春入了后殿后,崇康帝开门见山问道“今日所言,皆为肺腑之言否”
贾琮躬身道“怎敢在御前表里不一,臣之先生,也不准臣信口雌黄,忘却诚信。”
崇康帝想了想宋岩的道德为人,微微颔首,道“大司空确是信人。”又问“若宋广先今日不点你名,不杀你,你可会站出来说那番话”
闻罢,目光审视的看着贾琮。
贾琮再躬身道“不敢欺瞒陛下,若无此事,臣不会主动开口。非是臣无忠孝心,实则在宣政殿上,臣并无开口的资格。且在其位,谋其政,臣非军机处之臣,焉敢妄自开口议政此僭越之行,非为臣之道。最重要的是,臣至此也想不明白,宋广先、娄成文,和忠顺亲王三人,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臣原本以为,不用臣开口,此事便能解决。”
崇康帝见贾琮当着他的面给三人上眼药,不由微微抽了抽嘴角。
莫说他们三人,连崇康帝自己,今日也没想到去堂而皇之的洗白。
三位太妃薨逝,还留下了血书,怎么办
所以崇康帝并未准备拿此事发作宋广先等人,当然,少不得要排查一番。
按下此事不表,崇康帝再问道“此事你准备如何处置”
贾琮道“回陛下,锦衣卫如今在神京一百零八坊的坊间已重整卫所。当然,每所不过二三十人,甚至更少,不足以监控动辄过万的大坊。所以臣准备在每一坊间,十户设一保,选一保长,五保为一大保,设一大保长,十大保为一都保,设一都保长。再由各都保长,与坊内卫所联系。以保为例,要求保丁不准造谣生事,妖言惑众。违例者,保长重罪。以此类推,可保谣言止于智者当然,臣之意绝非让百姓闭口不敢言,只要不是诋毁圣恭者,其余所有朝堂官员,随他们去编排,包括臣。甚至,若有贪官奸臣行枉法事,求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