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镇抚使姚元看着大怒的贾琮,有些拘谨道“大人,这个也可能是顺天府仓大使故意攀咬,未必是真。”
贾琮厉声道“我让你再说一遍”
亲眼目睹贾琮崛起的姚元,心中对贾琮的敬畏是根深蒂固的,听闻此言后,再不敢拖延,忙道“大人,昨夜卑职带人连夜审讯,据顺天府官仓仓大使交代的八家粮商中,有一家为丰字号。其他七家都已经派人去抄家拿人,只是这丰字号粮铺是薛家的买卖。”
此言罢,仪厅内好长一阵没有动静。
贾琮只拿凌厉的目光看着姚元,看的姚元额头冒出一层虚汗。
许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姚元看着贾琮轻声道“大人,此消息,绝无外传。”
贾琮闻言,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外不外传有什么关系,当能瞒得住哪个你立刻带人去丰字号粮米铺抄家。店内自掌柜的至伙计,一个都不准少。”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他,等着他出错啊
姚元闻言面色一凛,大声应道“是”
姚元还未出门,就听贾琮又道“展鹏,带人去梨香院,将薛蟠取来。”
“喏”
姚元迈出门槛的脚顿了顿,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对贾琮的心性,又多了层认识。
果真能走到这一步者,皆有虎狼之性
荣国府,荣庆堂。
听闻家里嬷嬷慌张下的哭诉,满堂人简直不敢相信。
都不等薛姨妈问,贾母就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琮哥儿派锦衣卫把你家哥儿给抓走了”
那嬷嬷哭道“果真是这样哩”
贾母气笑道“他们是在顽笑吧”
连薛姨妈都如此怀疑,强笑了声,道“必是如此,琮哥儿和我家那孽障,相处的倒还不错。难为琮哥儿能瞧得起他”
贾母和王夫人忙劝道“这是什么话,自家亲戚,有什么瞧得起瞧不起的”
况且,府里谁还不知宝钗对贾琮的心思,贾琮对宝钗的情意同样人所周知。
这种情况下,贾琮又怎会这样做
唯有宝钗,面色隐隐发白。
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若非发生了极大的事,贾琮绝不至如此。
她娘说的对,难为贾琮看得起她哥哥
可果真看得起么
她知道,贾琮谦和的外表下,内心是何等的高傲。
他是不会同她哥哥开这等顽笑的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焦之下,宝钗双手将手中的云锦帕揪成了一团
这嬷嬷是薛蟠的乳母,向薛姨妈哭道“太太,果真不是顽笑哩,当时场面骇人的紧”
这话让贾母也有些吃不住了,她狐疑的看向王夫人,问道“这孽障又在闹什么”
王夫人脸色比她还难看,说到底,薛姨妈是她亲妹妹,举家进京投靠,都是她的脸面。
贾琮好端端的忽然派锦衣卫把薛蟠给抓了,这不是在打她的脸么
如今只闹不清,贾琮到底是顽笑,还是
正当众人惊疑之时,就见又一梨香院的下人被人领了进来,同样哭哭啼啼。
薛姨妈、王夫人和宝钗等人看到此人,心里又是一沉。
因为这是薛蟠乳母的儿媳崔氏,崔氏此刻比她婆婆刘氏还慌了神,连见礼都忘了,只对她婆婆哭道“妈,出了大事了,锦衣卫去了粮米铺,把康哥还有店里的伙计全都抓了去。刚才又抓了公公去”
“啊”
如同惊雷劈在了头上,刘氏一下就懵了。
这个时代女人都是以自家男人为天,此刻这婆媳二人真真觉得天都塌了,放声大哭起来。
看到这一幕,一早上都有好心情的贾母,差点没背过气去,拍着身边软榻大声道“还不快去将那个孽障给我喊来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干脆连我这把老骨头也一并抓了去”她不得不如此,不然连王夫人都没法在家里立足了。
东府,仪厅内。
薛蟠瞪眼呲牙,跳脚发誓道“琮哥儿,这事若是我做的,我管你喊亲爹爹那反叛肏的,可将我坑苦了”
贾琮冷眼看他,道“你果真不知薛蟠,我告诉你,昨夜我忙了一夜,砍的人头可以堆成一座山了,你若敢说谎,哪怕有姨妈和宝姐姐的面子,我也饶不得你”
薛蟠眼泪都唬下来了,冤枉道“琮哥儿诶,琮爷爷旁人不了解我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吗家里那些营生,我多咱理会过啊真真是冤破天了”
贾琮闻言,恼怒道“那你也有失察之罪你是东家,伙计做下这等混帐枉法事,你以为你就能逃得过罪名”
薛蟠看着贾琮森然的面色,真的怕了,他哀求哭叫道“琮哥儿,我真不知道啊我冤枉啊”
贾琮轻吸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见从堂后进来一嬷嬷,满脸堆笑的过来。
见此,贾琮还未说话,一直守在一旁的展鹏却面色大变,厉声喝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这便是漏洞了,东府布防,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