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丰儿都被她主子的话给震惊的睁大了眼,又见贾琮看了过来,小脸登时惨白。
该不会要被灭口吧
贾琮见她那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声,对王熙凤道“我应该谈不上负心吧不过二嫂是我长嫂,我自然会照顾好二嫂的,尽放心就是。”
见贾琮似没用多想,王熙凤心中大为庆幸,她本也不是那个意思,忙爽快笑道“若如此,我这做嫂子的心里就踏实了行了,我那股难受劲儿也过去了,三弟回罢,平儿她们怕是等焦心了。”
贾琮再无多言,微微躬身一礼后,就着月色,大踏步往东府而去。
看着贾琮远去的飘逸背影,也不知怎地,人前坚强的王熙凤,此刻心里却总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她知道,贾琮急着回去,必是想与平儿等人相聚,她也一直知道,平儿这一年来日日思念贾琮不休。
平儿尚还有个盼头,还有个不负她的良人。
所以贾琮回去后,必是满堂欢喜满堂热闹。
那才叫过日子啊
可她呢,想起那座冷冷清清的抱厦和冷冷清清的闺房,凤姐儿到底又坠下两行清泪来
此刻的东府,已和往日里的宁国大为不同。
虽然正门上没了那块“敕造宁国府”的牌匾,也没了当初那些穿着体面锦衣的豪奴。
唯有八位气息彪炳的老卒披甲持戈分列门楼两边。
更特殊的是,这些兵卒或断手,或瞎眼,或少耳,或面如厉鬼,竟无一人是完人。
然而越是如此,越给人肃煞之感,好似此处是何龙潭虎穴。
在一些人眼中,此处也的确成了龙潭虎穴
贾琮刚从荣府回来,还未进门,门族刚行罢军礼,就听一门卒朝东面街上厉喝一声“什么人”
贾琮闻声回头看去,已有两名门族护住了他,门内又瞬间出来一队持戈亲兵,与之前六名一起布阵以待。
杀过不知多少罗刹鬼的沙场悍卒,这一刻激起的杀气,让整条公侯街为之一静。
这等阵势,却把来人唬了一跳。
只见从街边阴暗处走出二人,还都是“故人”。
两人头戴无翼三山帽,身着黒鹄锦衣服,腰悬宝刀,躬身上前
“卑职韩涛向固,见过大人”
两人近前,距离贾琮十步远时,就拜倒在地,大礼参见。
此二人,一人为北镇抚司镇抚使,一人为百户。
曾与贾琮几番交道过,只是当初他们是看在叶清的面上,对他面上恭敬。
现下又不同了。
贾琮为天子钦点锦衣亲军指挥使,又是以国公府门第而封的二等伯,身份贵重。
且天子钦点贾琮之意,朝野皆知,贾琮有天子作靠山,锦衣亲军内谁敢扯后腿
两人也是仗着“故人”的身份,提前来拜山头
看着年不过志学,却身着飞鱼服,一手执掌锦衣大权的贾琮,韩涛、向固等人也只能在心里苦笑
任劳任怨脏活苦活累活干了大半辈子,却不如生的好
又能有什么法子
贾琮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心声,当然,也能猜想到一些,不过也并不在意。
他道“起来吧你们二人怎在此”
韩涛起身后,笑道“一载不见,没想到大人竟成了卑职的顶头上官。想着大人就要执掌锦衣亲军,许有什么要备问的,所以卑职就带了人来。”
贾琮闻言,似笑非笑道“来了也不通秉,你怎知道我在荣府,就巴巴的在这边等着截我”
韩涛“”
眼见贾琮目光隐隐清寒,韩涛心里连连叫苦,大意了
谁能想到,本该正志得意满不拘小节才对的贾琮,居然一瞬间就能想到破绽。
眼见大门灯火下照的韩涛冷汗都快流下来了,贾琮呵呵笑了声,不再提这一茬,等正式上位后,再慢慢清理吧。
他对韩涛道“你来了也好,不然明儿一早我还要派人去传你。我有两件事要你去办,你这样”
说着,贾琮将裘良和石守义的事说了遍。
说罢,却见韩涛干笑了声,道“大人,裘良和运漕帮好办,早有下面儿郎们说过他们干下的黑心龌龊事,镇抚司里就有现成的证据,直接拿人就好。可是石家衙内”
韩涛看贾琮皱眉看了过来,忙解释道“大人,像石部堂家那样的门第,没有旨意,是绝不能轻动的。否则事情哗然,朝野皆惊,那时麻烦就大了,毕竟一部尚书,也是朝廷的体面”
贾琮有些嫌弃的看着韩涛,道“你们镇抚司这些年是不是窝囊惯了,胆子比鸡还小”
韩涛被骂的脸色发青,却也只能苦笑道“大人,就是当年,锦衣亲军没有天子旨意,也动不得一个当朝从一品大员啊。”
贾琮奇道“我却不知道,石守义何时成了当朝从一品大员了”
韩涛“”
石守义虽不是,可他老子却是。
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