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
平康坊,锦香院。
妓人云儿在刚从琼林宴回来的花魁姐姐熏娘处听的意动神摇,仿佛身临其境的看到了一个俊俏的不像话的少年公子,为替点翠楼的杏花娘讨个公道,做了首绝世好词,还面斥新科状元曹子昂为不义薄幸郎。
真真比戏里包龙图龙头铡铡驸马还精彩
包龙图也没写一首进了女儿家心里的好词啊
云儿既感动那位名唤贾清臣的少年公子声张正义,才气无双,又物伤其类的代入了杏花娘的可悲之境,与其她妓人一般,纷纷垂泪。
杏花娘运气不好却也好,至少她遇到了这位少年公子,替她张目,可她们又去指望哪个
没等云儿伤感完,锦香院的妈妈便来唤云儿回去接客。
云儿虽心中悲苦,却怕挨打,只能强打起精神去见恩主。
到了住处,就见一大脑袋富家子弟,正歪坐在艳榻上吃酒。
云儿忙上前强装笑颜打招呼道“薛大爷,您来了”
这位大脑袋富家子弟,正是江南薛家如今的少家主,薛蟠。
只是云儿发现,今日这位薛大爷与往日不同,非但没有急色,还理也不理她,只是吃酒。
毕竟是出手大方的恩主,云儿小意笑道“哟,我的大爷,您今儿是怎么了”
说着,温柔上前。
却被薛蟠一把搂住,放在膝上坐下。
云儿顺势倚进薛蟠怀里,娇滴滴道“爷啊,究竟怎么了嘛”
薛蟠终于不再沉默,叹息一声,道“因今上崇诗尚礼征采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除聘选妃嫔外,凡仕宦名家之女皆亲名达部,以备选为公主郡主入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之职。
我阖家进京,除了会亲外,本就是为了送妹妹待选。
却不想
唉”
话没说完,又深叹息一声,满脸苦涩。
云儿见之心道这位薛大爷分明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浪荡纨绔,能让他如此犯愁,看来他到底是个看重家人的人,还没坏到家
因而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薛蟠猛灌一口酒,悔恨道“当初因和人争执,让家奴失手打死了人,不想如今竟牵累了妹妹的大事”
云儿闻言,心里登时明白。
这个时代,做什么都讲究出身清白。
连参加科考,都要三代内无娼、优、皂、隶之流,更不能有罪犯。
进宫做公主郡主的入学陪侍,必然比科考更严。
纵然是失手打死人,也是家风问题,自然进不得宫。
不过
云儿却是知道薛家跟脚的,道“旁家若是如此,自然没法子。可以大爷府上和亲戚故旧家的权势,这点子事应当不算什么吧
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薛蟠闻言一怔,抓了抓大脑袋,道“我倒没想那么多那宫里的太监,倒是还问了妹妹的体格”
云儿忙道“那大爷如何答的”
薛蟠不在意道“我说妹妹身子极好,先前虽常咳嗽,可吃了冷香丸后,再没犯过”
云儿掩口笑道“怕大爷的事是小,这咳嗽才是大事。失手伤人之事对旁人来说严重,对大爷却不算什么,哪家大户人家没这等事更何况,又不是大爷亲自动的手。
可咳嗽却不同了,纵然现在好了,可宫里也怕有气疾的人进宫,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哩”
薛蟠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原来如此原来是那些太监胆小多疑,他奶奶的,害得大爷我愧疚了半晌,真是一群活忘八”
云儿噗嗤一笑,见她娇媚,薛蟠搂住就是一阵乱亲。
不过亲罢,却没像往日里那样直接办事,又愁起来,道“我道这几日妹妹怎地也不出门顽了,只说病了。原以为是在生我的气,赔了几万个不是,她只说和我不相干,想来她自己是明白的。
不过妈却是在唬我,让我老实些。
只是,妹妹总那样也不是事,我就这么一个妹子,可别苦熬出毛病来”
云儿笑道“这还不简单,大爷多给她买些金银首饰胭脂水粉和新衣裳不就是了女儿家没不喜欢这些的。”
薛蟠连连摇头道“我妹子岂是寻常人能比的她从不爱这些。”
云儿奇道“那她喜欢什么”
薛蟠抓着脑袋想了想,道“她比我出息多了,倒是爱读些书,喜欢些诗词什么的这我有什么法子
以前也寻了些狗屁才子,做了好诗去讨好妹妹,却被她好一通耻笑,说那也叫好诗
害的我丢了面皮”
云儿闻言,忽地眼睛一亮,道“好大爷,我若是能出一个好诗词,让你家妹妹好生喜欢,你又怎么谢我”
薛蟠瞪圆眼睛,道“那还用说六福生的金子,瑞福祥的绸缎,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云儿闻言大喜道“那可说定了大爷且等着,我就拿纸笔来写下,保管你那妹子爱不释手还带一个故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