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不在于我,在于某些人有没有自觉性。”
邱三腆着脸笑道“公子放心,小的人虽然跳脱些,但绝对忠心。不然,我家老头子也饶不过我
对了,有一事差点忘了告诉公子。
前儿东路院又闹起来了”
“怎么了”
贾琮问道。
邱三啧啧叹道“大老爷如今愈发了不得了,脾性暴虐的唬人,动辄发怒。
前儿链二爷也不晓得说错了哪句话,就被大老爷使人按住好一通打。
偏大老爷也被气倒了,不过太医来瞧了后,说大老爷是喝酒喝多了,伤了肝气,所以如今肝火太旺。
太医开了个药方,叮嘱大老爷要戒酒戒女色,还要多在床上静养。
可是大老爷哪天离得了酒色”
贾琮闻言,垂下眼帘,淡淡道“大老爷吉人天相,必会无恙大太太如何了”
邱三抓了抓脑袋,道“大太太身子倒还好,就是近来大老爷火气大的紧,隔三差五总是骂人,所以她日子也难挨的紧。”
贾琮想了想,道“你手下那位在东路院做事的,是叫张勇吧”
邱三忙道“是,前年卖身进去的,花了二十两银子,嘿
他是个机灵的,又有银子使,没几日就和东路院上上下下打好了关系。
如今但凡那里发生点鸡毛蒜皮的事,就没他不知道的。
公子不知,东路院本身就那么点儿大,那些奴才婆子真真什么话都敢说”
贾琮闻言面色微动,道“他们都说什么了”
邱三犹豫了下,似不知该说不该说。
贾琮回头看了眼,见吴凡等不及,又从楼上走下来,正四处寻他,喝道“到底什么话,这么费劲”
邱三忙道“不是小的费劲,实在是怕这话污了公子的耳朵。”
见贾琮瞪眼,邱三再不敢隐瞒,再度压低嗓音,道“公子,张勇那忘八听东路院的人嚼舌说,链二爷常往后宅柳红姨娘屋里去”
贾琮闻言,眼瞳骤然微缩,却没说话
沉吟稍许,感觉后面有动静,回头看了眼,就见吴凡已经气势汹汹的走来,贾琮对邱三道“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回头寻个机会,再与你们详说。
记得告诉倪二哥和星严,还是那句话”
“这等时刻,要谨慎行事,不可造次莽撞公子,我都背下了”
邱三接着贾琮的话音,将话说罢,嘿嘿一笑,打了个千儿,在吴凡靠近前转身离去,眨眼不见了踪影。
贾琮笑骂了声,亦转身迎向吴凡
翠云阁上,二楼竹字号雅阁内,陈然和吴凡二人又将贾琮好一通排揎。
贾琮自认东道,以作罚资。
此时,楼下御街两侧,熙熙攘攘已经挤满了京中百姓。
大乾两京十三省,亿兆子民,三千举子,三年一选。
天降一文曲夺魁
何等盛事
天下承平百年,三岁小儿亦会背那首前朝真宗皇帝所作劝学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状元大魁天下日,大冢宰,大宗伯亦要相迎,行御道,百官揖礼,万民欢呼。
何等风光
只是,看着窗下热情澎湃的百姓人潮,楼上三人的心情却有些沉重。
论文章火候,论才情,宋华纵然不能摘得文魁之位,三鼎甲必不再话下。
会试时,便取得第二的佳绩。
但是殿试,看的远不止文章水准,还要看圣心。
若是圣意不在身,纵然才高八斗,亦难得魁。
若是再被天心所厌弃,那
名落榜底也不算什么。
但若当真那样,本就风雨飘摇的旧党,怕是愈发雪上加霜。
“七位内阁大臣,旧党只占三位,分管的还是祭礼、教化等虚务。
吏部尚书因京察舞弊案被牵连下台后,旧党最后的实务,就是工部衙门了。
若是子厚兄此次被压低名次,怕是连这最后一处,早晚也要丢去。
大势堪忧啊唉”
忧国忧民的陈然,唉声叹息感慨道。
吴凡撇嘴道“旧党怎样我不管,可表兄要是被牵连了,就太可恨了我已经让赵桧儿去打听消息了,一会儿就来。”
赵桧是他的长随。
陈然见他浑不在意,作色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旧党这棵大树若倒了,我辈且不说,天下苍生该如何”
贾琮吴凡不动声色,静静的看他表演,眼神淡然。
陈然被他看的不自在,讪然一笑,道“清臣,我不是顽笑,是真有些担忧”
贾琮摇头道“旧党众臣虽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