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么做才好
好在王熙凤见他为难至斯,早已忍不住大笑起来,痛快笑罢后,方摆手道“罢罢罢,我明白了。
你到底经历的事多了些,比寻常孩子早慧些。
再让你做小儿女状,倒是为难你了。
如此也好”
王熙凤看着贾琮正色道“我不大懂你们读书人读书写字的事,不过,这一万遍无量寿经,怕不那么好写吧”
贾琮想了想,道“是不好抄写,恰巧我曾读过无量寿经。
一篇经文,大概是一万七千多字。
抄一万遍,要一亿七千余万字。”
“嘶”
王熙凤闻言变了脸色,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她虽不识字,可对数字却颇为敏感,算账极快。
知道百万之巨是什么概念,因为她知道百万两银子是多大的数字。
而十个一百万才一千万,一百个一百万,才是一亿。
要写一亿七千万字
老天爷
还要在三个月里写完,这不生生要将人写死熬死
这是杀人不见血之计啊
好毒
王熙凤自忖,若她在贾琮的位置,也都没法轻易化解。
东路院那边铁了心要办人,真要去抄经文,怕是抄死也抄不完。
可要不抄,后果更严重。
顷刻间,不孝的罪名就能盖到头上,还会沸沸扬扬的传播出去。
这个年头,不管是内宅的妇人小姐还是外面的爷们儿公子,顶上一个不孝的名头,基本上就算是废人了。
连皇帝老子都要一再自陈孝道,圣天子要以孝治天下,更何况是臣民
然而令王熙凤想不通的是,贾琮分明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却依然不疾不徐,面色淡然。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只要不死,只要能读书,其他的事就无所畏惧了吗
还是,他又有了什么主意
皇城东南,礼部驿站。
一座单独的居院内,屋窗开着。
一个老人站于窗前,眯着眼看着外面的细细飘雪,怔怔出神。
这位老人,正是当朝衍圣公,孔传祯。
此刻,他皱着雪白的眉头,眸中多有阴沉之色。
“吱呀”
房间屋门被打开,一个老仆提着食盒从外面进来。
看了眼开着的窗,还有堂中间已经快熄灭的炭盆,老仆摇了摇头,叹息了声。
入门后,先将食盒放在几上,又往炭盆里添加了几块炭,伏身吹了吹,将火苗重新吹旺。
老仆对孔传祯道“老爷,夜了,关上窗吧,仔细着了寒气。”
孔传祯方回过神来,苍老的脸上,轻轻一笑,缓缓呼出口长气后,道“老方,你还记得,贞元三十二年,江南念台公传信于我,托我教导的那个小丫头吗”
方姓老仆闻言,低头想了想后,面色愕然一变,道“老爷说的,可是那位赵家小娘”
见孔传祯点了点头,老仆面色再次一变,纵然只两个人在屋内,还是压低了声音,似很是忌讳道“老爷,那小娘后来不是说是前朝的遗孤吗”
孔传祯却比老仆坦然的多,他缓缓颔首,又看了眼窗外雪夜,道“是啊,念台公临终留信于吾,吾才知
七百载皇宋,就剩此一独苗。
吾家深受赵宋皇恩七百载,最终却护不住一个孤女。
惭之愧之恨之”
老仆急道“老爷,分明是那小娘自己留信走没了的,不是说还和明香教有关联吗
那明香教一直喊着日月重开大宋天,他们哄去了赵小娘,必定会敬若公主。
纵然成不了大事,赵小娘总会活的极好,老爷又何必自苦”
孔传祯眉头紧锁,老眼罕见的凌厉,沉声道“可是吾现在才知,那赵丫头,极可能被那起子痴心妄想白日做梦的混帐给害了。
堂堂七百年皇宋之贵胄金枝,竟被迫沦为了卖笑花魁
真真是,杀不尽的邪道逆贼
无君无父腌臜之辈”
这十日来,他四处旁敲侧击暗中打听贾琮的生母消息。
只是不知是什么缘故,所得到的信息极少。
大多人,甚至都不知贾赦还有贾琮一子。
即使知道之人,也只略略听说,贾琮生母,乃是当年极有艳名的花魁,后来好像是难产而死
闻此情况后,孔传祯心中震怒之极
时隔十数年,孔传祯犹能记得,当日江南大儒念台公使人送了赵家小娘入孔府时的场景。
虽为女儿身,但那位赵家小娘天资之高,文华之盛,心性之佳,乃孔传祯生平仅见。
白衣胜雪之中,那双充满睿智,灵气盎然,却始终娴静无澜的眼睛,让每个见过她的人,都难以忘却
这也是当日他入贾府,第一眼就发现了贾琮与众不同之处的缘故。
因为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