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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贾琮,好你个贾琮”
贾环坐在马车上,满脸不忿,嘴里不住的念叨着。
在他看来,今日去南胡同,是他带贾琮去的,还请他个东道
他是多么仗义,多么豪爽的人
可结果呢
他却被贾琮无情的背叛了
“快点,给我直接赶到东路院,我要去找他算账”
贾环纠结着一张小脸,朝前面车辕上的赵国基大喊道。
赵国基拿他没法,想劝着点,自忖不会有半点用,也不费口舌了,他本就是木讷之人。
因此只应了声“已经到国公府了”
贾环一迭声道“直接去东路院,直接去东路院”
赵国基应下后,正要继续赶车,却又一下勒住了马缰,从车辕上跳了下来。
只见荣国府大门西侧的角门里出来一中年男子,摆手将他拦下。
赵国基忙躬身问候道“林管家。”
来人正是荣国府的二管家,林之孝。
林之孝并其老婆林之孝家的,最得贾琏、王熙凤的信任和重用。
王熙凤倚之掌家,用他们来执行手中的大权。
贾府中除却少数几人外,都对林家人另眼相看。
所以,赵国基不敢怠慢。
林之孝性子沉默寡言,只点了点头,没有和赵国基说什么。
走到车前几步,对着安静的马车道“三爷,二奶奶请你回话。”
马车内,贾环小脸儿都唬白了。
别看他在学里和人说什么他二嫂待他极好,给他多少钱顽耍。
那都是他吹牛
在贾家,王熙凤便是他最害怕的人。
见躲不过,贾环吞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林林大叔,二嫂她二嫂她找我做甚”
林之孝闻言,不漏丝毫口风,道“里面只传话出来,至于何事,我并不知道。
三爷,二奶奶催的着紧,你还是快些去吧。”
贾环闻言愈发害怕,垂头丧气道“那那好吧。”
“奶奶,叫三爷来做什么”
送走贾璜老婆金氏后,平儿好奇问道。
王熙凤呼了口气后,道“叫环儿来再问问
这璜大嫂子是什么性儿,你难道不知
她的话不能全信,指不定想拿我当刀使呢。”
平儿笑道“那她可打错主意了。”
王熙凤却又摇了摇头,鬓间五凤珠钗轻轻摇曳。
她丹凤眼一眯,道“还真不一定”
平儿奇道“这是怎么说的”
王熙凤眼中闪过一抹奇色,踱了几步,轻声道“我听下面人说,东边儿院子里那位,自上年大病一场后,像是变了个人。
大老爷和大太太对他如何且不说,那个院子里的婆子丫鬟们,也都不拿他当主子看。
之前我知道他的性子,胆小怕事,温温吞吞,从不敢惹事。
可如今说他换了个人,指不定真有这个胆子”
平儿闻言,叹了声,道“他也不容易,那样大一个罪过,落在他一个孩子头上,可怜见的”
王熙凤眉尖一挑,瞥了平儿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着,还记得当初他送给你那朵花儿的情意”
平儿俏脸登时腾起一片晕红,杏眼狠狠瞪了王熙凤一眼,咬牙道“真真是疯了,什么话也敢胡说”
王熙凤叫天屈道“我分明说的是实话哩当年你跟我嫁到贾家,在东院时,那小子傻不愣登的,也不知是受了哪个促狭鬼的哄,把你当成了我,巴巴的送了朵花给你当礼。
送什么花不好,非送白菊
为这,他还被大老爷着实教训了顿,好些日子下不了床。”
平儿叹息了声,道“他不过是个孩子,才几岁大,是上了小人的当,何必打的那样狠
我原以为,有了那回,他往后再见我,必定躲的远远的,害怕我。
谁曾想,还是笑成那样。
眼睛里干干净净,尽是孩子气
那样一个孩子,周遭又是那样”
说至此,平儿感慨的有些红了眼。
王熙凤见之,“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好了好了,就算看在我们大发慈悲的平儿奶奶的面上,只要他闹的不算太过,总要饶他这一遭”
平儿闻言,啐笑道“呸我算哪门子奶奶
我这样做,是在为奶奶惜福。
清虚观那个张真人”
“行了行了”
王熙凤这回是真不喜了,斥道“瞎嚼什么舌根子,那老牛鼻子的话你也当真
你是巴不得我是个短命的,早些下地狱,你也早点扶正当奶奶不成”
平儿闻言,气的不得了。
她分明是好心
清虚观的张神仙当面劝告王熙凤,说她面相虽富贵,但印堂窄,人中短平,眼神太过锐利,非长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