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引其进入他们布置的法阵,将其彻底封印。
黎子浈听完后,只觉浑身被冷汗裹挟,双脚发软,心焦不已黎溯亦是。
若是放在从前,游韦此般冒险,说不准顾炀良心未泯,还会对他有所信任,可是如今,绝无可能
顾炀入魔以后,心性早已变得残暴不堪,将人命视作草芥,情谊在他心中已经担不起丝毫分量,游韦岂能框骗得了他
游韦此举,最大的可能,便是再无生还
怎会如此痴傻
埋怨归埋怨,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两个徒儿自相残杀,无法看到那种他极难面对的场面。
如今他也不能做他想了,只想尽快赶过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尽管他不知,此一去面对他的是什么样的场面
幸而他如今修为已经恢复了大半,御剑飞行已不是难事,仅费了半日的功夫,便已到达了茶棚几人所讲的地点。
却没想到,见到了迄今为止,他最难忘的一幕。
此时天色微暮,山坳之间,薄雾渐起,尚可视物,冷风混杂着浓郁的血腥气扑撒在面颊,难闻到几欲让人作呕。
再往前行,便见满地残骸,血肉堆砌成一座座低矮的山峰,刀剑仍旧在挥舞着,杀戮仿佛永无休止,耳边尽是一声声刺耳的惨叫与哀嚎。
此等景象,堪称人间炼狱。
而此时,不远处的山峰之顶,正伫立着两个身影。
一袭赤衣与一袭兰衣交相辉映,衣袂纷飞,薄纱染紫,在清冷月色的照映下,显得凄婉而又葳蕤。
经过了两日无休止的奔波,黎子浈头晕目眩,早已疲惫不已,双脚在此时都已无力支撑,可他仍旧一步步走上了这座山峰,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两人面前。
“阿韦”看着不远处的身影,他脱口出声,声音中透着一丝埋怨,却未曾有一丝胆怯、迟疑。
“师尊是师尊”游韦闻言怔了一瞬,继而猛地转过头去,丝毫无惧还抵住自己脖颈的那柄刀刃,脸上的笑容也随之绽放,仿佛压抑了许久的包袱在一瞬间落了地,心绪畅然“师尊,你平安无事,太好了,你没事,没事就好”
“你为什么来你是傻吗”
“我我只想来见您一面,见到您如今安好我便安心了。”
“师尊,我好想你对不起,我又拖累您了。”游韦说着眼眶已渐渐红透。
黎子浈的到来在顾炀意料之中,他没有做出过多反应,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游韦那受伤的脖颈。
灼绝经过了一年的萃炼,早已被他练就成了一代神兵利刃。
一挥千里,寸草不生。
被它所伤,若无解法实难痊愈,若不是他方才手间松了松,游韦如今怕会血流如注,命丧当场,想着带起一抹冷笑“呵,真是好一出师徒情深的大戏呢。”
“阿炀,放手你莫要伤及无辜。”
“不,师尊,您不必为我向他求情,不必管我,你走快走啊。”
锋利的刀刃,复又逼近了几分,游韦仿佛此时才感觉到了疼痛,叫嚎出声。
“真当本尊是空气吗敢明目张胆在本尊面前教唆本尊的人”
顾炀斥罢,复又抬起眼睑望向黎子浈“至于你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事到而今,你觉得你有何等立场与本尊谈条件”
“那用我的性命如何”
“敢威胁本尊”
“你应当知道,我能做到。”
“那你应当也知道,你若是走了,本尊也必不会放过他们”
“够了,你醒醒吧”黎子浈满面泪痕,“阿炀你骗不了我,这一切并不是你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天下太平,三界安稳,再无争端。可你如今又在做什么你在亲手毁灭它”
“杀戮,毫无人性的杀戮,血腥黑暗,你不是最讨厌这些的吗你如今又在做什么”
“自以为是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本尊”顾炀目红怒斥,“本尊的心里自始至终便没有分毫生灵,本尊生来便喜爱杀戮,那些表象不过是为了生存套上的伪装而已。不然”
喉头哽涩,顾炀不由自主的顿了一顿。“不然你以为我又怎么能让你卸下防备,将毕生所学传授与我。又岂会待我如至亲挚爱,甚至不顾世俗与我铭心许诺”
“至于怜悯之心,本尊生来便没有。比之”他冷冷一笑,“本尊更想捏碎它”
言罢,他收紧灼绝,华丽的剑锋,重重嵌入游韦的皮肉中,逼的血液横流,波涛不止,却无法让他一时半刻丧命。
黎子浈满面泪痕,叱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不要忘了他是你的师兄”
顾炀手下一顿“师兄,当真是久违的字眼呢。你不提醒本尊倒忘了,你好像还是本尊的师尊呢”
“哈哈哈师尊又如何还不是整日在我身下婉转承欢。”
“你倒是提醒我了,该是让你这个傻徒儿好好瞧瞧,你在本尊身下那副浪荡的模样”
“不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