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兄弟日常掐架中悄然流逝,半月之后, 经过康熙与太皇太后于慈宁宫单独谈话过后, 郭宜佳、佟皇贵妃和温僖贵妃三人调查兰嫔小产之事就此中断,宫里无人再谈论此事, 只胤礽在承乾宫和胤禛三只重生党小聚时,隐隐透露出兰嫔外加一个新贵人即将命不久矣。
果不其然, 不过半个月, 新贵人暴毙,而后小产之后就缠绵病榻的兰嫔也随即病逝。暴毙的新贵人和病逝的兰嫔算得上同病相怜, 因为在内务府着手处理二人丧事时,康熙曾言“景陵妃寝尚未完工,兰嫔、新贵人生前姐妹情深,就一起葬在黄花山下。”
后宫之中接连死了一位嫔一位贵人, 死后连妃陵寝的边角也没捞到, 反而葬到天津地界的黄花山, 明显的不待见之意,让知道康熙之言的文武大臣,不约而同的放在了索额图的身上, 反倒将突然暴毙的新贵人的家人忽略个彻底, 毕竟那病逝的兰嫔可是索额图最疼爱的幺女。
隐隐察觉出兰嫔病逝之事不寻常的索额图已经称病不上朝很多日了,而康熙呢, 只在朝堂之上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好养病, 便没有其他的作为, 就连胤礽这位中宫太子, 在索额图病重期间,不说登门探望就连打发奴才来问候的事儿也一次没有,让在家中坐立难安的索额图,惶惶地一个劲说“太子这是要跟赫舍里一氏断了关系啊”
此言经由下人传入长泰耳,长泰一声嗤笑“赫舍里一氏,他索额图能代表赫舍里一氏何况阿玛还在,殿下不亲近自己的郭罗玛法,难不成还要亲近你这叔外祖父不成。”
一直以来,作为噶布喇的长子,长泰一向不喜欢索额图一房的人。他的阿玛不就是不会说什么奉承话嘛,他那偏心眼的祖父索尼居然越过身为嫡子的阿玛,将赫舍里一氏的族长之位给了索额图,临死之前都认定赫舍里一氏在索额图的手上一定能再辉煌百年。这也就罢了,再让直肠子性格的长泰不爽的是,索额图家的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居然常常以中宫太子的舅舅自居,这将他这个正牌舅舅放在哪了,简直太不将他们大房放在眼里了。
想起这事还来气的长泰骂骂咧咧一番,随即便准备出府,打算到有间茶寮与明尚一起谈些事情,谁曾想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格尔芬和阿尔吉善,而纶布跟他们有说有笑,长泰当即沉下了脸。
“纶布,你该去西厢上课了。”
长泰拿出长兄的派头,当即就打断了三人的交谈。纶布心虚一笑后,留下一句弟弟这就去便往西厢的方向跑去,而这时长泰神色淡淡地对着格尔芬、阿尔吉善两兄弟道
“两位堂弟,不知你们来兄长所住的院子有何贵干啊”
格尔芬、阿尔吉善同时干巴巴的笑了笑,然后由格尔芬开口道“兄长,咱哥俩是来问一问,大伯什么时候病好。”
长泰嗤笑一声,反问“那三叔又何时病好”
索额图是装病,而噶布喇却是真的病了。
阿尔吉善谄媚一笑,却是不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道“听说最近婶婶进宫请安长往承乾宫,俨然将锦贵妃一系当成了正经亲戚走动,弟弟在此很想问婶婶一句,婶婶将兰嫔、将赫舍里一氏置于何地。”
长泰没想到阿尔吉善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话,当即牛脾气上来,挽着袖子就给了阿尔吉善一拳,在格尔芬后知后觉进行劝架时,长泰又飞起一脚踹在了阿尔吉善脸上,在阿尔吉善鼻血横流间,长泰愉悦的道
“爷那好二叔准备帮着自己闺女抢男人时,又将赫舍里一氏置于何地。”长泰扯嘴冷笑“抢男人失败也就罢了,左右不过再找一个男人嫁了就是。可她倒好,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胆子,一边念念不忘已经成了堂妹夫的李锴,一边又勾引万岁爷。这也就罢了,只要她入宫安分守己,凭着赫舍里一氏,怎么也能让她安享晚年。”
说道这儿,长泰更加冷笑连连。直将格尔芬、阿尔吉善两兄弟笑得心发毛时,长泰才继续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说了,兰嫔的事儿水深得很,稍不注意整个赫舍里氏估计都得倒霉,到时万岁爷看在诚仁皇后的面子上,我噶布喇一系或许不会有什么,但是你们嘛,呵呵,就难说了。”说罢,长泰也不管格尔芬、阿尔吉善的反应,直接扬长出了院子,出了赫舍里府,往有间茶寮而去。
暂且不说长泰在有间茶寮和明尚碰头后所谈的内容,咱们接着将视线转回宫内。兰嫔病逝、新贵人暴毙后,延禧宫也在康熙授意下,清洗了一遍,所以郭宜佳要想从中找出和兰嫔有首尾的姘头是谁,根本不可能。所以郭宜佳干脆不去查,反正依康熙对于背叛之事零容忍度来看,估计过不了多久,jian夫也会步兰嫔的后尘,落得一个病逝的下场。
果不其然,没隔一段时间,就传出简亲王喇布病逝,请立喇布之弟雅布为简亲王的折子。有些出乎意料的郭宜佳跟胤礽就两人是怎么勾搭上的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随后的调查表明,很有才女范儿的兰嫔是个喜欢吟诗作对的主儿,也十分欣赏同样有才气的诗人学者,简亲王喇布长得不错又有几分才气,兼之又是宗人府宗正,算是能自由出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