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爷想要做的事情,婢妾都舍不得阻拦。”静思这句话近似于叹息。她知道, 先陷进去的人就输了, 而她,已经是一个彻底的输家了。
现在还是四爷的六九礼佛之期里面, 因此四爷在静思这里用过晚膳就回前院去了。回到前院,四爷吩咐苏培盛道:“去把李侧福晋的脉案取来。”他还是做不到对李侧福晋不闻不问。
四爷一张张的翻着太医给李氏的诊断结果,无非都是一些精神衰弱,身体生机已失之类的话。“主子, 怀恪格格求见”苏培盛敲门进来禀报。
“怀恪让她进来吧”四爷皱了皱眉,这么晚了,怀恪怎么来了怀恪格格一进来就跪下了, “怀恪有一事相求,请阿玛答应女儿”
“怀恪,你先起来再说”四爷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他大致猜到怀恪会求他什么事了。
怀恪格格摇摇头, “额娘她生了很重的病, 太医都治不好她了。额娘她一直都想见见您,求您看在额娘陪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 去见额娘一面吧求求您了”怀恪格格跪在地上, 以头触地,抽泣着。
四爷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痛的看着跪在地上啜泣,不肯起来的怀恪格格。“这件事阿玛答应你了你赶紧起来”这是四爷第一个长大成人的女儿, 四爷心里还是很疼爱她的。
听见四爷答应了,怀恪格格破涕为笑,“谢谢阿玛谢谢阿玛”四爷看怀恪格格刚才哭花了的脸,四爷无奈的劝道:“怀恪,你赶紧擦擦你的脸,回去休息吧阿玛明天就去看你额娘”
送走怀恪格格,四爷一时间有些失神。从前府里就只有李氏生的几个孩子,因此李氏把他们看的很紧。如弘昀弘时这样的男孩子还好,大了就会到前院来读书,和李氏的关系不是特别亲近。
而怀恪就不一样了。一直跟在李氏身边长大,和李氏之间的感情很深。女孩子又比男孩子要敏感一些,怀恪这是见李氏要不好了,情急之下才来求他去见李氏一面。
第二天,四爷如约前往李侧福晋的东来苑,探望李侧福晋。怀恪格格深怕李侧福晋今天又睡过去,一直在李侧福晋身边陪着,告诉她今天四爷要来看她了。
“额娘,你别睡阿玛答应我的,今天要来看你的你别睡”怀恪格格一直不停的和李侧福晋说话,让李侧福晋保持清醒。“怀恪”李侧福晋虚弱的笑着,试图安抚自己的女儿。
“李氏,爷,来看你了。”四爷站在李侧福晋的床前,看着床上这个虚弱不堪的女人。“爷,您来了。”李氏喘息着,想要坐起来,可是实在是没有力气。怀恪格格见状,费力的把李侧福晋扶起来,给她背后放了一个靠枕,让她靠坐在床沿上。
病中的李侧福晋,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肆意张扬的感觉,一脸平静。她只有什么都不想的时候,才能够减缓一下头疼的症状,可惜的是这种情况极少,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李氏,你悔过了吗为你从前做的那些错事”四爷眼神深沉,直直的看着李侧福晋。
李侧福晋好半天才想起来四爷说的是什么,“我后悔了,可是我后悔的是,让爷你发现了那些事情,做那些事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四爷的话似是让李氏想起了什么。
“当年,我不过是您院子里的一个小格格,连单独的院子都没有,和宋氏挤在一个小院子。明明您最喜欢我的,可是凭什么宋氏那个贱人先怀孕了凭什么福晋连个蛋都不下却要站在我上头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
情绪太过激动,李氏止不住开始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我给你生了那么多孩子,爷只要疼爱我们的孩子就够了。其他的都是小贱种小贱种都该死都该死咳咳咳咳咳咳”
四爷被李氏的话中之意吓得倒退三步。他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嫉妒心,竟然会这么可怕李氏,以爱他的名义,做下了难以言表的错事。“李氏,你简直是没救了我今天就不该来看你”
一旁的怀恪格格已经呆坐在地上,她不敢相信,她的额娘竟然会有这样大错特错的想法。去年李侧福晋被禁足的时候,四爷已经把相关的供状和证据都给他们看过了,只是没有现在李氏的话来的吓人。
“额娘”怀恪格格不敢相信的看向李侧福晋,希望刚才的那些话只是她不堪病痛折磨,说出的癔想之语。李侧福晋感受到怀恪格格的目光,突然清醒了过来。
“咳咳爷,我如今时日不多了,这可能是老天爷要惩罚我吧可是我的怀恪已经大了,终身大事都还没有个着落。福晋我是不信的,只希望您看在怀恪是你的女儿的份上,给她找个好人家吧咳咳咳”
李侧福晋因为咳嗽不止,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额娘”怀恪格格没有想到,李侧福晋已经病重至此了,还在为她做打算。
“额娘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呜呜呜,一定会的。”怀恪格格泣不成声,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的亲额娘啊虽说李侧福晋坏事做尽,但她对儿女的疼爱之心是一点都不少的。
一通发泄,李侧福晋精力不济,又昏睡过去了。四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侧福晋的脸上,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