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文哥儿媳妇一声表嫂呢,哪里用得着亲自去请她。”夏太太道,“再者,芙丫头先前跟文哥儿定过亲的,叫谁去不好,非要文哥儿媳妇去。这女人哪,心窄,文哥儿媳妇心里怎能痛快。”
夏老爷也不喜欢杨玉芙,可赵长卿这脾气夏老爷道,“有些不甚柔顺哪。”
夏太太道,“边城人都是直性子,喜怒素来摆在脸上的。”
夏老爷叹口气,“待以后给武哥说亲,可得好生考量考量。”
夏太太劝道,“家常过日子,上牙还有磕着下牙的时候呢。都是一家子,过去就罢了。”
夏老爷不再说什么。
赵长卿也在与夏文说夏恭人到访之事,“老太太兴许是将没能入股蜀锦阁的事算在我头上,我实在坐不下去,就寻个由头告罪回来了。后来听太太说,伯娘也有意入股发财,这是来咱家打听蜀锦阁的底细来着。咱们与族伯在帝都,都是一个老祖宗的子孙,原就该守望相助,咱们既知不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伯娘上当,若是有机会,还是与族伯说明原由。”
“她这是要干什么”夏文看妻子一眼,对杨玉芙很是不满,“这样的不安分,倒叫我想起边城的冯简来。”
赵长卿挑眉,“冯简不过求财,杨姑娘可不是求财这样简单。”
服侍着夏文换了家常衣衫,赵长卿倒了盏温茶给他,摒退侍女,叫永福守着门,与夏文道,“不瞒你,杨表妹来者不善,这些天,我时时思量,究竟没个头绪。”赵长卿自杨玉芙送鞋的事,一直说到她做生意,言语中完全针对自己的事,都与夏文说了。赵长卿道,“我自小在边城长大,若不是在边城遇着你,再去不了蜀中的。我自问没有半点对不住她的地方,若说是因着你的缘故,让她记恨我,我是无话可说。”
夏文险呛了茶,连连摆手,“这真是冤枉。”自从家里出了事,他见都没见杨玉芙几面,更不可能有什么私情。
赵长卿道,“我当然知道你对她没意思,就看她现在做的事,也不像对你有意的。今天我试探了试探她,她恨我是真的,我却想不出原由,索性也不想了。”
“我这些天一直在思量她做的事,咱们也是做过生意的,蜀锦哪怕如今卖的好,也是新近的事了,我虽没看杨姑娘铺子里的账,也觉着她现在大家大业来得突然。何况,立足未稳就将手伸向帝都三流人家,勾搭着人们入股分红。你说,她图的什么”赵长卿道,“听你说,杨姑娘以前对生意之类的事一窍不通。她这种本事,肯定不是在娘家学来的,倒是自蜀王府归家后,性情与先时大不相同,对不对”
“她有这样的变化,不可能自别处而来,定是蜀王府的原因。”赵长卿正色道,“我怀疑,她背后的人就是蜀王府。”
夏文亦觉着杨玉芙诡异之处颇多,不过,他是传统的读书人,皱眉思量,“她已经被放出蜀王府,又嫁了柳举人。若是她与蜀王府藕断丝连,柳举人怎么能相容呢”
赵长卿道,“我们这样想,第一种可能,杨姑娘不与王府有任何联系,她就是靠自己与柳氏那位在织造司不入流小官儿的族兄做起这偌大生意,你觉着,可能吗”
夏文自己都点不了这个头,赵长卿伸出两根手指,道,“第二种可能,杨姑娘活了这十几年,前头就是乡绅家的闺女,她的性子,你肯定略知之一,若按杨姑娘原来的脾性,可能有今天吗她这十几年,就分两个阶段,第一是未进蜀王府前,哪怕相貌出众些,不过小家碧玉,见识人脉都是有限的。不然,也不会在蜀王世子瞧上她之后,杨姨妈欢天喜地的去退亲,是不是第二就是她去了蜀王府,从蜀王府出来,人就变了。她的变数,必然是来自蜀王府。”
“蜀王府给她钱给她生意,她结识一些三流官宦家的女眷,拉她们入股做生意分红利。永安侯生母李老太太拿五千银子入股,三个月的红利便有一千五百多两。”赵长卿低声道,“李老太太又拉着伯娘一道发财族伯官职不高,也是正四品的官儿,堂堂大理寺少卿呢。当日冯简之事,那还不过是求财,杨姑娘明显不缺钱,我一想到她的意图便不寒而粟。”
夏文生就是谨慎之人,大为皱眉,咬牙道,“她怎么敢,这若一不小心,可不知要连累多少人了。”
“你还记不记得陈郎中背后说我在边城开药堂之事,若不是陈郎中上本,宫里的差使也丢不了。”赵长卿道,“先前,我一直以为是朝中大臣因皇后娘娘代陛下朱批心生不满,拿我做个伐子。可始终一事想不明白,边城离帝都千里之遥,咱们又不是什么有名望的人家,谁还为了查咱们跑那老远的地方呢何况若是要给皇后娘娘以颜色,与皇后娘娘相关的人事多了去,如何拿我开刀再者,太爷与彭相可是莫逆之交,彭相身为内阁之首,就是大舅爷为官时也多受彭相提携,香火情总还是在的,不会是出自彭相的指使。如果有杨姑娘这样深查过我的根底,又恨我至深,偏生她与蜀王府极有关联。当今蜀王是陛下的叔叔,藩王之中,位高权得当属第一。若我所料不差,那事定与杨姑娘相关。”
夏文怎么都想不通,道,“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