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2 / 4)

欢喜记 石头与水 7002 字 10个月前

不稳,想着郑妙颖嫁入程家多年未有身孕,想来是身子不大好的,故此,伤感几日后,程老爷便释然了。却不料当中有此内情,更不知素来人人口中最贤淑不过的郑妙颖性烈至此。

当然,也少不了自己的蠢儿子。

程老爷伤感忧心之下,憔悴之色更甚,他轻叹道,“内帷不宁,做此有伤阴德之事,折了子孙的福气哪。”

远水不及近火,程松建议,“父亲,不如咱们再去郑家求一求情。”

程老爷摆摆手,“你不了解郑伯岩,他这人,宁在直中取,不在取中求。他是从不信儒家那一套的,他信的是法家。”

程松道,“即使郑大人再耿直,咱们两家毕竟有这些年的交情。我也恨煞了那庸医,只是此事一出,父亲训导之职怕是难保。”

“家中出了这等丑事,我本也不配再担训导之职。好在族中尚有老屋由忠仆看守,程家在江淮也算有些名声,靠着族中,一个平安总是有的。”程老爷揉一揉眉心,“我老了,再活也没多少年。失了郑家,子孙以后哪怕有出息,也要多熬三十年都不止。”若非郑家显赫,程家不必为一和离之妇千里迢迢至帝都说和。

程松问,“那父亲的意思是”

“既要经官,不好让郑家出面。这是咱家的丑事,要揭,就咱们自己揭出来。”程老爷一拍扶手,刚站起来忽觉眼前一黑,幸而程松眼疾手快的扶了老父一把,急唤了声,“父亲”

程老爷缓过神来,“无妨。趁着天还不算太晚,咱们再去郑家走一趟。咱们自己把丑事揭出来,这点面子,郑伯岩还是会给我的。”

程松道,“我服侍父亲过去。”

程老爷轻轻叹口气,扶着长子的手道,“以后这家里的事,就你跟你媳妇看着办吧。这个家,早晚都是你们的。”

家中忽蒙此难,程松身为长子,心中亦是伤感,道,“父亲母亲还年轻,说这样的话,倒叫儿子不好受。”

程老爷叹,“你二弟以后可怎么办呢”

“内帷之中,关键要有个肯管事、有手腕、心思正的主母。”在老父面前,程松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他低声道,“以往看着二弟妹恬静贤淑,二弟房里庶子女七个,平日里多见她琴棋书画,我只当她是个清高的。不想手这样辣。”郑柏再蠢笨,那是自己亲弟弟,程松说句公道话,以前误将郑妙颖认作贤良宽厚之人,自己无子,故此对妾室宽厚,弟弟房中庶子女七人,称得上为丁兴旺了。如今看来,郑妙颖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出手就是半点不容情。既有这样的本领,焉何先时十来年对房里的事不闻不问,凭郑妙颖的心机手段,拢住程柏有什么难的。这些事,郑妙颖却一件都没做过。

“指腹为婚时,说一句戏言也不为过。后来,郑伯岩做官做了十几年,都还只是七品御史,当初就想着郑伯岩有风骨之人,他的女儿,定也非等闲之辈。”程老爷焉能不明白长子之意,他微露苦笑,“我倒是没走眼,只可惜你弟弟不争气,人家看不上他。”

儿子是亲的,只是,程老爷活了这几十年,经的事多了,见的人也多。如郑妙颖这样的女人,罕见却不是没有,她们聪明,别具思想,哪怕面儿上三从四德,心里不知会如何做想。她真跟你一心一意的过日子,那男人简直是走了天大运道,起码三代受益。可是,这样的女人,她付出是要回报的。如果没有相对应的回报,她不见得愿意付出太多,做那亏本买卖。

他竟然给他的蠢儿子娶了这样一个难以驾驭的女人

程老爷不想怪谁,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完全是一个人的原因。事已至此,怨怼无用,只得做最坏打算了。

程家父子第二次到郑家时天已全黑,路上行人寥寥。郑家父女正在书房对弈,听到程家父子到了,郑妙颖便回了自己房间。

丫环服侍着她洗漱后,郑妙颖披一件氅衣在灯下出神这十来年的婚姻,她做了一件错事,她以为她与程柏不会有孩子,进而疏忽了对内宅的掌控。结果,意料之外的生命到来时,她再想掌控内宅,已有些迟了。

不过,不要紧,前事已不可追,她要把今后的生活安排好。或者,不必再与那种自作聪明、自以为天下第一大才子的男人再继续这种恶心的婚姻,亦是一种幸运吧。

真是讽刺。

世间竟有程柏这样的男人。

他喜欢才女,可是只喜欢不及他的所谓“才女”。你不能做出比他更好的诗,不能写出比他更好的字,不能说比他更有见地的话总之,一切比他强的事都不能做,因为会伤害他虚荣的自尊。

她竟然嫁给这样的男人。

一嫁十年,真的够了

程家的事,既然程家愿意自揭伤疤,郑大人并非不通情理,尤其程老爷说的至情至理,且没有半分遮掩,“刚刚在兄家,不好审那孽障。我回去细审了他,的确如阿颖所言,这事,是我治家无方哪。那孽障也不是替别人遮掩,请大夫的药堂有他母家舅舅与他房里崔氏的股。如此丑事,我没脸面对郑兄。”程老爷极是伤感,“我与郑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