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难道陶哥儿就不要个帮衬的了很该多亲近才是。”
夏太太此方笑了,道,“我能不知这个理。文哥儿哪次上门儿,咱们也没慢怠过他,就是他媳妇,我瞧着也好。他这有了出息,咱们一样替他高兴,哪里还要你单说。就让陶哥儿送酒过去,兄弟间也亲近亲近,如何”
夏少卿笑,“很是。”
“很是什么也就你们男人走礼,顾前不顾后的,哪有只送酒的,再挑几件鲜亮的料子,是给他媳妇的。文哥儿在帝都这些日子,还不都是他媳妇打点琐事。他那小媳妇,别看年纪不大,一瞧就知是能干的,旺家。”夏太太说着,命丫环添了几样绸缎,令人传话叫长子过来。夏少卿亲自跟夏陶说了,夏陶便领了父命去送东西,不巧夏文几人出去与人吃酒并不在家,梨子陪着说了几句话,夏陶便告辞回了家。
夏陶回家同父亲道,“不巧文弟不在家,有同科相请,出门了。说来还有件巧中又巧的事,先时只知文弟与几个同来春闱的举子住在一起,不想他们七八人竟都是榜上有名。听说这次春闱还有弟媳娘家弟弟和舅家表兄,都是这一科,也都中了。”
夏少卿更加欢喜,“我一时高兴,竟忘了他们刚中了贡生,定有许多人来请的。近朱者赤,可见文哥儿交友有道。”别小看朋友,能春闱前便住在一处的,定是不错的交情,如今一道中了贡生,便是同科,将来做了官,就是现成的人脉关系。再想到赵长卿家中兄弟、舅家兄弟皆中了,夏少卿心道,文哥儿这媳妇果真是娶的好,娘家人也出息。
夏家事暂可不提,便是朱大老爷得知侄孙朱庆、族孙朱唐、侄外孙赵长宁都中了,还有凌腾、苏白、夏文,这说起来也不是外人,七扭八拐的皆扯得上关系,便是扯不上关系的,也同是边城人,朱大老爷一样打发人给他们送了不少东西,晚上自己还小酌几杯,很为这些后生高兴。
唯一挂心的就是自己的孙子朱庄还在监察司,福祸不知。
朱庄便是因文章中用了关节字被抓进去的。
夏文他们委实忙了几日,将能推的酒场都推了,拜会过夏少卿、朱大老爷后,就安心的准备殿试了。倒是朱庆跟赵长卿打听,“听说妹妹跟郑御史家的姑娘相熟”
赵长卿还不明白,道,“庆表兄是找郑姐姐有事”
朱庆道,“我根本不认得郑姑娘。妹妹兴许不知道,大爷爷家的表兄因关节字被抓进监察司了。哎,好在此事如今只是查到阅卷官那里,并未株连到举子家里去。大爷爷致仕的人了,很为此事焦心。我想着,妹妹时常跟郑姑娘来往,不似我们天天闷头念书的人,兴许知道些许内情呢。”朱庆原不大想理会朱庄的事,无他,他与朱庄血脉还不算远,正经的堂兄弟。虽如今朱庆庆幸朱庄没跟他说“关节字”的事,可这事回头一想,朱庄在春闱前就得了“关节字”却不与他透露半句,可见心里是拿他当外人的。朱庆知道朱庄被抓的原由后心便也冷了,不耐烦多提。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高中,人逢喜事心胸宽,去给朱大老爷请安,见朱大老爷头上新添的白发,朱庆心下便有几分不忍,想着赵长卿同郑家相熟,不知能不能代为打听。
赵长卿先未说郑家如何,她转念一想便了然,道,“莫不是朱庄被抓了进去”
朱庆颇是尴尬,他在家也听说过先前因朱庄不检点闹出的是非。朱庆道,“若是看他,我也不乐意管他的闲事。只是大爷爷有了年纪,昨儿我们过去,愈发老态了,我心里怪不忍的。”
赵长卿道,“这事庆表哥不必担心,大爷爷在帝都多年为官,总有人脉在的。哪怕监察司是铁打的,朱庄也不过是个小举人,考场做弊而已,本就不是要命的罪名。如今那些涉事的举人都关押在监察司,并不听说放谁出来。这个时候,找谁说情也没用。若是到了监察司将涉事举人都放出来,独朱庄未放,才是要着急的时候呢。”
“不至于此吧”
赵长卿笑,“朱庄又不是有什么特别本领的人,谁会单单与他过不去便是与他过不去,也不是因为他。”
朱庆听到此处,已有些惊心,心下觉着贸然来寻赵长卿有些唐突了。若只是朱庄的事倒还罢了,倘真牵连到官场,便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
朱庆是个知进退的人,忙道,“我一时想的浅了,倒叫妹妹为难。”
“庆表兄也是一片善心,咱们表兄妹,在外本就该守望相助,何况大舅爷爷的确是年岁大了。”赵长卿想到朱太爷与朱老太太,心下有几分伤感,道,“庆表兄安心殿试吧,要我说,有彭相那里,朱庄不会有事的。”
朱庆想到曾祖父过身,彭相特意谴嫡孙千里祭奠,想来不是寻常交情。他虽与彭家无相交,可大爷爷在帝都多年,想来自有交情,也就放下心来,同赵长卿说了几句话,便回去温书了。
考取贡生,一个妥妥的进士是到手了。但,进士排名还要看殿试成绩,殿试之后,除非前十名,不然还要考试,成绩好的留在翰林院,成绩差的只能外放或另行谋官了。朱庆是奔着留在翰林院的,既然朱庄之事不是他能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