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子便能好了。”
郑妙颖笑,“你说的这种包子做法,我在一本古籍中见有前人略略提到过,只是我在南边儿并未见人这样吃,不想在成都府竟是街头吃食。”
三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说起吃食来便有些滔滔不绝的意思。
苏先生指着桌间的一碟松针包子道,“像这蒸包子的松针也是每日换过,方有这清香味道。有些店家也是用松针来蒸,只是松针时久不换,久而久之,油浸浸的黑眉黑眼,还敢说是松针包子,就贻笑大方了。”
松针包子极精巧,一口一个也不嫌大。郑妙颖尝了一个,笑,“里头没用调料粉,味儿也极好。”
苏先生道,“因那调味粉提鲜,如今不少店家为图省事都在调味儿时用那个,要我说,到底失了真味。”
说到调味粉,赵长卿笑,“要是为省事,或是厨艺有所不逮之时,用调味粉自然好,烧出的饭菜,虽不是一等一,却也坏不到哪儿去。只是,这一餐饭下了多少功夫,最是哄不了人的,一尝就能尝出来。要想真正练好厨艺,或是想成就金字招牌,自然不能总用调味粉提鲜。”
几人说笑着用过早点,结了银子便往西山烹茶去也
女人们的逍遥暂可不提,林随林大人如今已是悔青了肠子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给郑伯岩拉到家里吃早饭,他八辈子没吃过早饭哪
郑大人说是山珍海味,也不是诳骗林大人,桌上一碟子酱山菜算是山珍,一碟子炸小鱼干便是海味了,余者一罐白粥。因不知有客,郑太太也没多准备,便现成切了一碟子酱肉,自后头菜园里掐一把水葱,拿两个鸡蛋摊了个葱花蛋饼,蛋饼摊得薄薄的,切成寸把宽的蛋饼丝,衬着春葱的鲜嫩,也格外可爱。
郑大人笑,“林大人莫客气,都是些家常饭食。”
饭食如何,林大人还不至于挑剔,只是郑大人这叫一个啰嗦,林大人一口饭没吃,就听郑大人认真恳切的对他的监察司提起意见来。林大人烦得两耳冒油,沉着脸不说话,郑大人偏生不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一径絮叨个没完。他自为官就是做御史起,就是因他御史做得出色,如今熬成天下御史的头儿,再加上天生忧国忧民的性子,那一顿啰嗦就甭提了。
林大人盯着郑大人口沫横飞的嘴巴,脑袋里已经想了上百种把郑大人弄哑巴的法子。只是,这种想头,也只是想想罢了。陛下对这姓郑的颇是爱惜,林大人一时半刻还动不得左都御史。不过,林大人也不是干坐着凭他啰嗦的性子,他听得不耐烦时直接一按食案,冷冷起身,一言不发便往外走去。郑大人追过去,挽住他手腕,灵光无比道,“林大人,回来吃饭吧,你不喜欢听,我以后再说。我也是好意,对不对”
林大人抽出手,再不上姓郑的鬼当,断然离去。
林大人此苦,寻常人不能理解,却有一人感同身受昭文帝。
郑大人说不通林大人,他便把自己对监察司的意见去跟君上倾诉,他素来坦荡,“别人如何议论监察司,臣心里自有一杆秤,这次春闱弊案,监察司出力不浅。只是林大人实在不大和气,臣原想好意与他提个醒,谁晓得他一言不发就转身离去。臣心里这些话,也只能跟陛下说一说了。”郑大人便长篇大论起来。
昭文帝也有些受不了他,道,“郑爱卿先别说这个,此次春闱弊案,也给朕提了个醒。李尚书上了致仕的折子,瑞和郡主找皇后哭诉李尚书冤枉,朕实在头疼。”李尚书的老婆是蜀王的女儿瑞和郡主。
郑大人道,“春闱之事,李尚书身为主考官,即使他不知舞弊之事,但,无能至此,怎能没有一点责任。郡主身份虽高贵,一介妇人,岂可干预朝政陛下明鉴,该允公处置才能令百官心服啊。”
昭文帝转移了话题,略说了两件朝政便打发了郑大人下去。
郑大人出了启元殿方想起,自己对监察司的看法还没有与陛下陈述完,奈何已经出来,不好再回去,只得另寻时间面陈陛下了。
昭文帝回了凤仪宫,与宋皇后抱怨,“这个郑伯岩,越发啰嗦了。”
宋皇后笑,“宋大人身为左都御史,尽其所职而已。”
昭文帝笑,“你倒是不厌他。”宋皇后上位之路颇为离奇,清流意见多多,郑大人如今提起昭文帝册立宋皇后为中宫之事都是满肚子意见。而且,郑大人初为左都御史时便坦诚的表诉过自己的这番意见,并不因自己与宋侯爷是好友便闭口不言。
宋皇后自宫人手中接过茶奉予昭文帝,接了昭文帝的话继续道,“虽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做臣子的尽忠尽职便够了,只要他们老实干活,喜恶皆可暂放一旁。”
昭文帝慢呷一口明前龙井,温声道,“还有个好消息没告诉你,国舅有消息了。”
国舅
宋皇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怔忡片刻方明白了昭文帝的话中意,眼眶微红,泪光一闪而过,良久方问,“大哥是去了哪儿可还平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