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长卿笑,“也不是打趣。这一年一年的,我自小就月月来给老祖宗请安,觉着老祖宗根本没怎么大变。我祖母自腿好之后,现在学了五禽戏,每天早上练一练,身子骨较以前更好了。前些日子玲姐姐第二个儿子都生了,洗三时我还跟着母亲去热闹了一回。阿庆表兄去了府城,明年定能桂榜题名的。如今,大舅爷也要回来了。我每想起,咱们家的日子过得顺遂,虽不敢跟那大富大贵的比,也格外的有滋有味儿。”
这话说出来,连袁氏都说,“卿丫头说的很是。”
朱老太太点头笑道,“是啊。我听说你在外头开了药铺子,可还好”
赵长卿笑,“我小时候就同苏先生学医,算来有七八年了,医书也装了几本在肚子里,只是先时没坐诊过。后来我攒了些私房,想着,银子在家白搁着,寻常也没处用这钱,就盘了个小铺子开了药堂。行医救人到底是好事,也不指望这个赚钱,倒也能凑合着经营下去。”
在外头做生意,哪有容易的朱老太太年纪虽大,到底不糊涂,拍拍赵长卿的手,笑叹,“这有本领的人,做什么都能做好。”
赵长卿笑,“老祖宗偏疼我,方觉着我好罢了。”
袁氏笑,“不只是老祖宗,就是我们这些人,哪个不说你好你自小就是个机伶的,长大也能干,你娘有福气,养了你这样能干的闺女,抵得了别人家三个儿子。”
凌氏笑,“看嫂子说的,我愁的事嫂子是不知道。”
“我一样是做娘的人,怎会不知”袁氏笑,“先时卿丫头是运气不好,如今事情早淡了,卿丫头年纪又不大。她这样的相貌,这样的本领,什么样的好亲事寻不着卿丫头这般懂事省心,妹妹有这样的闺女真是福气”袁氏简直给朱曦气个半死,这没脑袋的蠢货许涣犯蠢去林家铺子找死就算了,人家是姓许的,结果朱曦也不知犯了哪根筋的贤惠,竟去林家铺子要替许涣纳林老板做妾那林老板一个女流之辈能在边城立足做生意,岂是好惹的许大老爷的药行都受了不小的连累,许大老爷的药行也不单是许家一家的,好几家的股都有因这事,军需药材的量被人砍了一半下去,各家能分的银子自然少了此事皆因朱曦而起,要不是朱曦现在肚子里揣着孩子,不知会怎么着呢出了这样的事,许家满肚子火,自然要知会朱明堂一声的。朱明堂同袁氏抱怨了好半宿,连带着二房三房都各有怨气,无他,朱曦这蠢名传出去,后头姐妹的亲事难保不受影响。袁氏因这事,几天都无甚精神。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不长脑子
毕竟赵长卿在旁,不好多说她的亲事。袁氏笑对凌氏道,“妹妹也没小我几岁,我看妹妹这气色是越发的好,脸上都透着光。”
凌氏笑,“我都什么年纪了,嫂子这会儿倒夸得我不好意思了。如今我也懒了,不爱用那些香粉,有时出去见人抹得一脸白,总觉着好笑。倒是长卿闲着配了一料神仙养容丸,她自己吃了些日子,我看她肉皮儿越发细腻,还想着莫不是这丫头又捣鼓了什么胭脂膏子不成。后来她叫我吃,里头有珍珠、雪莲,还有一些别的药材我记不大清了,本就是养身子的东西,女人吃了最好,我跟老太太都在吃。近两年我也添了些毛病,晚上常睡不安稳,吃了这个睡得也香,气色自然好了。”
袁氏自比凌氏有见识,道,“珍珠粉和雪莲都是安神益气的好药,这丸药倒有些意思。卿丫头是如何配出来的”
赵长卿笑,“说来是一桩巧事,前几年我跟着欧阳先生习武时,他手里经营着当铺。当铺里没有不收的东西,我有一回去当铺里看收上来的旧里寻到了一本手抄的医书,里头就有这个方子。书上说是前朝宫里妃嫔养颜常用的,我与先生细研究过这方子,女人吃了的确对身子好。只是这方子繁琐,要用十几味药来配,以往多有不便,如今有了药铺,配这药也便宜,我就配了一料,自己吃了觉着轻便。我母亲是个心细的人,家里的事也多,她每日操心,现在不比以往睡得好。这晚上睡不着,说是病,也不是病,若吃汤药,加了安眠的药材的确容易睡熟,可去根难,总喝汤药不是常法。这个丸药本是养身子的东西,寻常吃都是不相干的,我就让母亲也吃了一阵子,她还嫌里头药材贵重。我劝母亲说,自家都是去药行进的药,又是自己来配,哪里有那般贵重。再者,若能吃好了母亲这失眠的毛病,花些银子也是值得的。我自己吃的时候不觉,母亲吃了后,气色的确改善许多,晚上也睡得安稳。”
袁氏笑,“这可是好,你有这样好的医术,一家子都跟着沾光。”
赵长卿笑,“大病不敢说,头疼脑热的小病还是看得来的。”她这个年纪,人家有了大病也不来找她。原本赵长卿想跟朱家推荐一下神仙养容丸。见袁氏并不大信,便也不提了。
一样东西,不论好坏,你上赶着倒贴是没价值的,非得有人哭着喊着要,方能显出其价值所在。
赵家人在朱家用过午饭方回了家,赵长卿换了衣裳就要去药铺子,凌氏唤住她,打发了丫环婆子问,“我看你袁大伯娘不大信的样子。”
赵长卿笑,“今天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