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弟弟的事说了。纪让道,“以前在家里,阿诺可不是这种上赶着倒贴的脾气。”
纪太太笑,“老爷怎么笨了小叔这分明是对林老板有意思”
纪让险叫茶水噎着,“什么对那母老虎有意思”
纪太太笑嗔,“这叫哪里的话林老板在外头讨生活的人,厉害些是有的,也说不上母老虎,老爷这话未免太刻薄了。”
纪让素来是个坦荡人,道,“刻薄这是实话你不知道,今天我去叫阿诺回来住,正赶上那姓林的刻薄阿诺,话难听的很。我一时没忍住气就与她过了两招,武功不得了,比我只高不低。要不是赵大夫出手,我今天脸上就难看了。”
“怎么还有赵大夫的事”纪太太没听明白。
纪让道,“赵大夫与阿诺的铺子是街坊,赵大夫的武功就甭提了,我出门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理。倒是赵百户武功平平,真不知赵姑娘同谁学的这般好武功。”
纪太太笑,“我觉着咱家与赵家似有些说不清的渊源,赵百户救了大妹妹,这就有些凑巧。偏生小叔到边城,又认识了赵大夫。若不是夏叔叔蒙赵大夫救了性命,你也不会去她药铺,结果就遇到了小叔。有些事,如同命中注定一般。”
纪让一笑,“听你一说,倒有些意思。”
纪让又道,“阿诺若是喜欢姓林的,我这不是提前把弟媳妇得罪了么”
纪太太掩唇一笑,“这有什么相干,若真能做了亲事,谁还会记得这个只是小叔这亲事,不好不禀过父亲的。”
“父亲又不在这儿,我做长兄的,为他做主是一样的。只是要是做了这亲事,阿诺后半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纪让嘟囔一句,很瞧不上弟弟的品味。
纪太太笑,“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纪让只得不言了。
纪太太皱眉道,“今天我去夏家,一家子很是清苦,其实就是接受了咱们帮衬又怎么样呢夏老爷也太狷介了。”
纪让倒是看得开,道,“这是各人的骨气,强也强不得。”
到傍晚,纪诺垂头丧气的带着行礼回家了,跟他哥说,“林姐姐不叫我住铺子了。”
纪让眉开眼笑,说了林老板两句好话,“林老板非但武功好,人情更通达。”
纪诺简直不想跟他哥说话,纪太太笑,“咱们这宅子大,人少,光我跟你哥还有福姐儿也空荡荡的,小叔回来正好。院子我早命人收拾出来了,里头书房也是有的,市面儿上的书都置了一些,也方便小叔用心功读。”
“谢谢大嫂。”
纪太太吩咐丫环婆子把纪诺的行礼搬到预备好的院里去,自己也出去了。纪让看纪诺没个精神,道,“你这是怎么了真要喜欢人家姑娘,就给个痛快话,我叫你大嫂去提亲如何”
纪诺无甚精神,“要是这么简单,我早去提亲了。”哪还会等到这会儿。
“怎么了,人家看不上你”纪让摸摸下巴道,“不会吧你这人品,长眼的都能看得到,我看林太太对你很热络啊。”
“林太太是很喜欢我。”纪诺唉声叹气。
纪让问,“莫非林老板不喜欢你”想一想,这的确有可能,就林老板说话的腔调,听着就不像对他弟弟有意思的。
纪诺愁苦道,“林姐姐早与我说了,这一辈子都不成亲。”
纪让愣了片刻,方道,“世上竟有这样的女人不成亲她以后怎么办哪”
纪诺不说话,纪让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不一定是喜欢她,可能是到了想女人的年纪,才会黑上这一棵老歪脖树。”
纪诺道,“哥你别说这等酸话,林姐姐是歪脖树,世上就没女人不歪了”
纪让摆摆手笑,“那你也别摆出这等没出息的嘴脸。你要真喜欢人家,就慢慢的想法子。哪怕人家不应,你也莫这般没出息,不然叫林老板瞧见,岂不是更看你不上”
纪让疑惑问他,“你不是绸缎庄的账房吗怎么我还常听夏文说你还常去药铺里”
纪诺老老实实的说,“我是想学点医术的。”看他哥神色尚好,纪诺低声道,“哥你来得晚了些,铺子里原有位苏先生,神医了得。赵大夫的医术都是苏先生教的。”
纪让此人,外粗内细,当下就明白纪诺的意思,轻咳一声,端起茶盏来低头喝茶,道,“你别担心我了,我已经没事了。”
纪诺不可置信,腾了一下自椅中跳将起来,瞪圆了眼问,“真的”
纪让点点头,“我在青城山遇着夏文,他颇通医道。”这也是为什么说夏家对纪家有大恩的原因。
自与兄长相逢后,纪诺几次想开口,又不敢问。乍一听此消息,竟激动的滚下眼泪来。纪让叹道,“你现在也是大男人了,别动不动的就流泪。”
纪诺抽了一鼻子,心中无限欢愉,又无限酸楚,道,“我这是高兴才哭的。哥,你真的没事了吧”
“那是当然”纪让递给他块帕子,拉他坐下道,“自小就在帝都憋着,还是出来走一走,觉着山高海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