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伤痛都会随着时间慢慢平复。
凌三姐回家哭了一通,又去庙里母女对哭了一通后,也没什么法子便回了婆家。
至于赵家,赵长卿请了菩萨说是修行,其实与以往也没什么不同,她也没穿什么青衣素服,也没吃斋念佛,平平静静的,就是屋里多了尊菩萨。
赵老太太身子好了去给朱老太太请安,赵长卿还跟着一起去了。朱老太太见她面色寻常,倒是放下心来。袁氏深为纳罕,想着赵长卿这脾性,的确大为不同,别人若遇着这样的事,非得上了吊不可,她反跟没事人一样。
朱老太太道,“以后有什么委屈烦难,只管打发人来跟我说。我还活着,就有人这般不将我的孙男弟女放在眼里,有一朝我闭了眼,想来更是没人将朱家放在眼里了。”
赵长卿道,“老祖宗放心,我都记得了。有老祖宗坐阵,我们这些做晚辈更应奋发图强,不忘长辈辛苦,不忘家门艰难。”
朱老太太欣慰道,“子孙中若有一个有你的志气,我死而瞑目。”如果说赵长卿先时出众只是女孩子的出众,无非德容言工出众而已。如今再看,不焦不燥,宠辱不惊,心境平稳,若是男子,当成大器。
赵长卿谦逊一笑,“老祖宗偏疼我,这谁都知道的,故此处处看我好。”
袁氏跟赵长卿打听,“长卿,我听说你武功好的很。”
赵长卿道,“这要怎么说呢,不过学些花拳绣腿罢了,都是别人夸大笑谈,伯娘不必轻信。”
袁氏道,“不能吧,我听说你轻轻一掰,这椅子扶手就能掰下来。”
武功又不是杂耍,赵长卿并没有演示给袁氏看的意思,笑,“无非就是力气比别人大些,并不稀奇。”
袁氏便不再问了。
赵长卿的盖世武功绝对成了城中传奇,许多人都旁敲侧击的打听,好在赵家向来低调,并不在外说什么。就是柳宋两家,一个家中孽子不肖,一个亲事打了水漂,晦气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什么好说的。唯一留给世人的证据就是凌二舅家那被赵长卿双手推飞的大门,以及踹到耳房的水缸。当然,凌二舅家也早早的修好房子,爷两个重新搬到长房去过活了。
主要是家里没了凌二太太,凌腾又要专心功课,没个人仔细照顾不成。凌老太太的意思是让凌腾住到老房来,可二房余下凌二舅一个是再不妥的,干脆父子俩都搬了回去。
转眼秋举既到,凌腾、林皓、许涣还有相熟的秀才们结伴去甘肃府秋闱,结果实在是时运不济,凌腾林皓皆落榜,倒是许涣,虽说名次不高到底是桂榜题名。一时间,许家欢喜不尽。凌家自然也为许涣高兴,只是凌大太太又忧心女儿,私下同凌大舅道,“可怎么办呢,二姐儿都成亲四五年了,大姐儿只比她早一年成亲,如今都抱俩了,肚子里又有了一个,二姐儿自上次后再无动静。”
凌大舅也深为忧虑,道,“要不你去瞧瞧二姐儿,私下问问她是何缘故。若身上不舒坦,莫讳疾忌医才是。”
凌大太太叹气,“只得这样了。”
问凌二姐没问出个所以然,倒是许大太太带着厚礼上门,先是恭维了凌老太太一番,又与凌大太太说了许多好话,最后方吞吞吐吐道,“涣哥儿同二姐儿这成亲有四五年了,上次是涣哥儿不稳重,他爹也重责了他。这两年,涣哥儿也懂事了,二姐儿一直没动静妹妹看,要不买个丫头给涣哥儿放在房里。以后不论生得是儿是女,都当是二姐儿的孩儿,如何以后二姐儿也有个依靠。”
凌大太太一听这话就变了色,难道许大太太这是认定了他们二姐儿不能生不成可许大太太话都说出来了,凌大太太再不情愿,也不会翻脸,抿了抿唇道,“这些天,我也为此事着急。二姐儿那孩子,心胸倒是有的,只是乍一遇到这事,我怕她想不开,倒叫大嫂为难。不如我接她回来,好生开导开导她,大嫂看如何”
许大太太十分难为情,只是儿子中了举人,的确是有了大出息,如今膝下荒凉,许大太太这做亲娘的自然心急。如今见凌大太太允了,许大太太满口笑道,“自然好自然好,就有劳妹妹了。”
许大太太脸上那欢喜不尽的笑容,直如同一根刺,狠狠的扎进凌大太太眼里,凌大太太垂下眼睛,许大太太又说了不少好话,便识趣的起身告辞了。
许大太太回了家,许涣闻信即至,亲自给母亲捧茶捶背,殷勤至极,许大太太冷笑,“你姑妈允了”
许涣顿时一脸庆幸,涎脸笑道,“儿子多谢母亲。”
“我跟你姑妈说了,就算给你安排了丫头,以后有了身子,不论儿女都要在你媳妇膝下养着你对你媳妇,不能有半点不好,知道不”
“我何尝对她不好了。”许涣顿时一脸冤枉,“金奴银婢的使着,山珍海味的吃着,你看她那体型,赶得上两个我了。就是前番事,哪个大家主不是这样,自己有了身子难道叫我守着。我不过是亲近丫头一二,她就大惊小怪,把我好端端的儿子也弄没了。娘放心吧,我这如今已是举人了,身边收拢两个丫头过分吗就她那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