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还没问赵长卿对凌腾的看法,赵勇把打听得袁氏娘家侄儿的事满脸晦气的跟凌氏提了一句,“下回见着袁大嫂子推了这亲事,什么狗屁亲事,那小子现在屋里一个妾两个通房,不是什么正经人。”
凌氏也气了一回,“怪道长卿那天就跟我说了袁大嫂子没安好心,果然是没安好心。”待再去朱家请安时便委婉的将亲事回绝了,袁氏早有心里准备,倒没说什么。
赵长卿并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如今梨子正在跟李掌柜谈合作的事,梨子不只一次的在赵长卿面前骂李掌柜“奸鬼”“一肚子坏水”“驴粪球子”。对于前两种形容,赵长卿倒是很容易理解,对于第三位评价便有些不甚明了,问,“驴粪球子是什么意思”
梨子撇嘴道,“就是外头一层光鲜,肚子里一堆大粪”
梨子每每以谩骂李掌柜出气,赵长卿问,“是不是很困难啊他要实在刁难咱们,这生意不作也罢。”
梨子却是一摆手,“不蒸馒头争口气,我是看不惯那小子的嘴脸看着一脸大叔相,其实比我大不了两岁。”
赵长卿笑,“是啊,他叫李公子族兄,肯定是比李公子小的。”其实在李掌柜喊李睿族兄的时候,赵长卿就一肚子的不可置信。不为别的,如李睿刚出门做生意,装模作样的恨不能给自己长几岁,人家都不一定能信。李掌柜的年纪大概是比李睿小的,结果那叫个一脸沧桑。
梨子摇头叹道,“真难为他,听说生下来就长得像三四十的,老成过了头。”
赵长卿觉着,谈生意,合则来不合则去,应该很快的。结果,这桩生意却是从重阳节前一直谈到进了腊月,才算彻底谈妥,要签的契约厚达几十页,赵梨子拿到苏先生这里细细的解释给苏先生和赵长卿听,道,“咱们出配方,他出店铺,人手上,在边城暂且是一家一半,还有要走的线路。这位李公子倒是很不简单,北凉与南面沿海也有他的生意。我说了,边城地方太小,一定要卖到远处去才能赚得银子。分成定得是四六,咱们四,他拿六。还有,以后甭管有任何吃食类的秘方,都要率先同他们合作,然后按此分成。”
赵梨子问,“先生,卿妹妹,你们觉得呢”
赵长卿道,“我没什么意见。”
苏先生笑,“就按这个来吧。”能谈到这个价码相当难得了。虽然主控权转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家生意铺的路子广,何况还要借助人家的物力财力,他们绝没有亏。当然,秘方为王,不然李掌柜也不会做此让步。
赵梨子道,“只是,咱们本是三家合伙,这要如何同李掌柜他们立下契约呢”
苏先生笑,“这也简单,咱们原本是一起开铺子的,不如就以商铺的名义同李掌柜立下契约。”
赵梨子有些扭捏,“那啥,咱们虽是一起合伙,先前因我姐管着经营,再者,秘料配方也算是咱们三家一起添添减减做出来的,故此,原本合伙时我家拿四成,先生和卿妹妹各拿三成。后来还是因我家的事,连累得铺子也关了,更不必提咱们几年的辛苦,都赔了进去。如今又有一味卿妹妹和先生弄出的新料方,我家再占四成是万万不妥的。”
赵长卿道,“我与先生都不懂得打理生意的事,以后还是要你跟李掌柜一并打理这些生意。”
赵梨子显然早有打算,正色道,“我占两成已足够,余下先生和卿妹妹各四成。”
“别推来让去了,先时那事也怪不得你和梨花儿。既是一起做这生意,同甘共苦是应该的。这样吧,直接三家平分就是。”苏先生一锤定音,正色道,“只愿二十载之后,仍不忘今日初衷。”
生意谈妥后,梨子就开始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梨果都常见不到他哥的影子。梨果有一种特殊的坚持,他每天早上来跟苏先生念书,午饭也是陪着苏先生一并用,到下晌便告辞回家的。回家收拾过屋子后,总会把炕烧热,茶竂子里换了新水。还把窗户上提前贴上新剪的窗花、对联,梨子时常感叹,“这小子虽总是闷不吭气,倒是挺像个样子,比小媳妇还有用。”每当梨子这样说话时,素来慢吞吞的梨果也要给他哥一些好看的。
梨子道,“才进腊月,你就把家装饰的跟过年似的,过年不就旧了嘛。”
梨果憋出五个字,“你知道个屁”翻过脸不理他哥,甭以为老实人就没脾气了。
梨子捅他一下问他,“明年你考了官学就去学里住算了。”
梨果道,“我又不是没家,干嘛要住学里”
梨子叹口气,“我这成天不在家,也没法子照顾你。”
梨果问,“你照顾我难道平日里是你收拾屋子你洗衣烧饭”兄弟两个的衣裳都是梨果洗。
“跟着苏先生念书就够了,你可别学先生那张嘴。”梨子恶狠狠道,“要不是老子给你银子,你吃啥喝啥要是你不住学里,我就买个小子给你使吧。”
梨果道,“你管我呢。你自己买一个是正经,也有个跑腿的人。你现在不是掌柜了吗”
“钱还没赚到,大掌柜也挺不起来。”梨子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