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实在多,亲戚朋友的各家分了分,还剩下许多。如今天虽冷,做腊味儿的时节还早,就腌了一些做咸肉。再有多的,剥了皮都给小梨花儿送了去,咱们铺子里不是卖卤肉么,就卖了吧。这可是地道的野味儿呢。”
赵老太太笑,“很是。”
凌氏又说,“那些皮子,老爷叫了铺子里掌柜过来,让他带去硝了。这是长卿打猎额外得的,又都是新皮子,介时也不要拿去铺子里卖,咱们自家使才好。”
赵老太太都含笑听了,道,“别忘了孝敬亲家两张好皮子。”
凌氏笑,“是。就是老太太榻上这狼皮褥子,也好几年了,索性换了新的,也暖和。”
赵长卿心不在焉的听着长辈说话,如今楚家却是硝烟四起。
楚将军既有决断,就不是瞒着妻子的脾气,何况这定亲成亲的事都要女人来操办。
楚将军一说要同意与赵家的亲事,楚夫人险把他从房里撵出去,楚将军对老婆倒是有一手,随口扯道,“那混账天天深更半夜的跑出去,在人家屋子外头转悠。你说,不成全他能怎么办”
楚夫人立刻道,“难道是赵家那小丫头勾搭着咱们儿子出去”
“没有的事,我天天派人跟着他。他到了赵家也不进去,就深更半夜的在外头守着,这要怎么办莫要因个丫头就把儿子逼出病来咱们都这个年纪了,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要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你倒是给我想个法子。”楚将军反问。
楚夫人顿时哑了。
其实楚夫人不用嫌弃赵长卿,想了知道,楚夫人真不是家里最出色的孩子,不然也不能给自己爹嫁给当时尚未发迹的楚将军。当然,那会儿楚夫人的爹也只是兵部一小官儿,并非如今的兵部尚书。
楚夫人关键是命好,她不是姐妹中最出众的,如今看来,却是姐妹中嫁得最出众的。楚将军有本事,楚夫人自然是妻随夫贵,几十年过得儿女双全顺风顺水。
而且,楚将军是个相当长情的人,妻子嫁他多年,当年寒微时也曾苦苦的操持家事养育儿子,随他宦游各地。如今显贵,楚将军并未纳妾迎侧,反是一心一意的同楚夫人过日子。要知道,这样相对单纯的环境里过了几十年,楚夫人的性子颇好糊弄。
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想到儿子深更半夜去人家房子外头吹冷风的事,楚夫人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伤感道,“一个两个的,这就是要我的命啊”
楚将军见妻子这样伤心,起身道,“罢了,我再去揍他一顿,他若不肯改,就天天打,我就不信还有不怕打的牲口”
楚夫人忙拦了道,“你干脆把我打死算了”又哭,“世上哪有你这样狠心的爹哪,儿子不听话,你是好好教他,就知道打,打有什么用,我快心疼死了”
楚将军两手一摊,“你倒是教我个巧宗。”
楚夫人哭了一回,算是允了。楚将军劝慰了楚夫人半夜,又细细说了诸如,“赵家虽门第低了些,好在边城女孩儿,瞧着身子健壮。赵姑娘她母亲,生了两对龙凤胎不说,前二年又生了个幼子。咱们阿渝同阿越也是龙凤胎,说不得以后好几对龙凤胎的孙子孙女。”
楚夫人哼道,“楚姑娘今年才十三,咱们阿渝都十九了,这起码还得等个两三年才能成亲,等抱孙子,真不知猴年马月了。”
楚将军拍拍妻子的脊背,“哎,儿孙自有儿孙福,都是他们自己选的,将来有苦头也怨不得父母,咱们放宽心就是。”
楚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渝就早早的过来给父母请安了,擦前蹭后,端茶递水,那叫一个孝顺体贴。楚夫人恨恨道,“养儿子有什么用”
楚将军踹他一脚,“滚吧,别在这里碍你母亲的眼。”
楚夫人又忙叫住儿子,“来了就一起吃早饭吧。”嗔丈夫,“怎么倒把儿子往外撵,现在还没成亲,知道来看看咱们两个老东西。将来若成了亲,他眼里还能有谁”
楚渝美滋滋的笑,嘴甜语蜜的哄他娘,“就是将来成了亲,无非就是多个人来孝顺爹跟娘。”他就知道,搞定老爹就是搞定老娘。
楚夫人再溺爱儿子也受不了楚渝这种把嘴咧到后脑勺的蠢相,颇不是滋味儿的用过早饭,服侍着丈夫穿戴好道,“你去营里吧。这事也不急,我叫阿越过来商量商量再说。赵姑娘年纪还小呢。”说着,又叹了一回气。
待丈夫走了,楚夫人将闺女叫到家里,可是狠狠的哭了一回,道,“你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眼睛,不知道怎么长的。难道世上就没有比赵姑娘好的了怎么就非赵姑娘不可了”
楚越递上帕子问,“娘,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不同意吗我看大哥现在还好啊。”
“好什么好深更半夜的跑人家房子外头瞎转,这边城的风多凉啊,晚上就跟刀子似的。他就一点不知道体贴父母,他是拿刀戳我的心呢。”楚夫人泣道,“这要万一冻出病来如何是好他又天天骑马去大营里当差,晚上熬神,白天没精神出半点差错可如何是好我是没法子了,你去跟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