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输了十两银子,如今卫所放了假,更是天天泡在赌场了。这要不是真没钱了,估计也闹不起来。”有这样的父亲,小梨花儿当真得练就一幅硬心肠才行。不然,赚再多的钱也不够赵大输的。
赵老太太不欲多说赵大家的事,转而问孙女,“前儿听你说要给你大表姐预备东西,准备好了吗”凌大姐的亲事定在正月,赵家自然要备添箱礼,赵长卿是妹妹,不必送东西也没人说她什么。不过,到底是嫡亲的姑舅表姐妹,又一向跟凌大姐处的不错,添些东西是姐妹间的意思。
赵长卿笑,“我备了一对三多簪子。”吩咐来福去取来。
来福片刻既回,赵老太太对着窗户瞅了一回,笑,“这就极好了。”
因凌大姐正月十八的好日子,添箱的日子就定在了年前。
赵长卿备了一对三多簪子,赵蓉本也想自己备些礼,凌氏笑,“你还小呢,很不必如此。”赵蓉也就罢了手,原本她同凌大姐也就平平,何况凌大姐两口子一辈子也不是什么出息人,赵蓉也不是很有与她们交际的兴趣。
到了添箱的日子,凌氏赵勇带着几个孩子去了凌大舅家。凌大太太一身绛红的衣裙,头上插着钗钏,浑身上下都是喜气洋洋,尤其见凌氏的添箱礼颇为丰厚,凌大太太就更加欢喜了。连凌大太太的娘家嫂子弟妹的都是赞不绝口,笑,“可见是亲姑妈。”
提前过来帮衬的凌二太太笑,“我们姑太太是再没的挑的人。”赵勇官职一直往上升,凌氏穿戴打扮更加讲究不说,就是出手也较以前大方。凌二太太瞧一眼赵长卿发间一只宝光闪烁的小小蝴蝶步摇,那蝴蝶的翅膀都能透出光来,两根须子是两根极细的金丝,颤悠悠颤悠悠,真个精致的了不得。想到赵家现在的家底子,凌二太太面儿上也更加热络几分。其实这倒是凌二太太误会了,赵长卿戴的步摇并不是凌氏给她置办的,这是欧阳青峰给的。
楚渝手里很有些私房,要不也不能给欧阳青峰准备个小宅子。更重要的是,楚渝其实有许多想给赵长卿的东西,以往怕人知道多有不便。如今欧阳青峰来了,楚渝只需把东西往欧阳青峰手上一送,欧阳青峰便能以师父的名义赏给赵长卿。
当然,赵长卿不是傻瓜,故此,楚渝颇是注意度的把握,以免被赵长卿察觉。
当然,楚渝也不是想做一辈子的无名好人。他早思量着,要多给赵长卿一些好东西,待得日后,赵长卿东西也收了,好处也得了,待赵长卿大两岁,他再透露出自己的心意来,不怕这丫头不对他生出情谊来。
凌二太太笑问,“卿丫头在家都忙什么,我有好些日子不见你了。”
赵长卿笑,“无非就是做做针指女红罢了,我听说二舅妈又盘了新铺子,跟舅舅忙的了不得,才不敢轻去打扰的。”凌二太太也并不只是泼妇嘴脸的本领,她与凌二舅都是过日子的人,时间长了,自然日子越过越好。
提到得意之事,凌二太太更是合不拢嘴,笑,“只是一间小铺子罢了,不值什么。”她家里不似凌大太太有三个女儿,嫁妆要精打细算不能偏颇。她就一个女儿,平日里也是娇生惯养的长大,眼瞅着女儿过两年也到了年岁,凌二太太自然要筹备女儿嫁妆的事。如今盘这一间铺子就是为此做准备的,怎么着也得陪嫁女儿一处铺子,嫁妆厚实了,女儿到了婆家腰杆子也硬。
分家这几年,凌大太太与凌二太太的关系也渐渐转好了,凌大太太笑,“谁也没你有福气,不说别的,就说腾哥儿念书。寻常孩子念书都不知往外花多少银子,就是咱们腾哥儿念书,非但一分银子不用花,还年年拿学里的优等,这不学里优等的奖励下来,你还倒赚些。天底下还有这样省心的孩子不”
因来的都是亲戚,凌腾神童的名声早就传了出去。此时听凌大太太一说,妇人们便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尤其凌大太太的娘家嫂子许大太太笑道,“我也时常听姑太太说起这位腾哥儿,只是无缘没见过。既如此,不如请进来让我们见见如何”
凌大太太笑,“这有何难”说着就命人去请凌腾。
赵长卿悄悄对凌氏道,“母亲,我先进去瞧大姐姐了。”因她们一家子刚到,故此耽搁了片刻。
赵蓉却提高了声音道,“大姐,咱们也好些日子没见表哥了,暂等等吧。”
凌二太太笑,“是啊,好几回腾哥儿去给你母亲请安,都说你不在家。”
赵长卿笑,“小时候一道玩笑倒无妨,如今毕竟我与表兄年纪都大了。何况表兄是读书人,自然更要注意礼数一些。若因我不妨,叫人说表兄不好,我心里倒过意不去。我还是去瞧瞧大姐姐,我们姐妹们一道长大,我还有许多话想跟大姐姐说。”
凌氏笑,“那就去吧。”
赵长卿行一礼,就带着丫环去了凌大姐儿的屋子。许大太太对凌氏赞道,“听说您家姑娘自幼就请了女先生教导,怪道这般知书识礼。”
凌氏笑,“嗳,其实咱们边城倒不似中原那边女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这丫头自小腼腆些,就随她去吧。”如今随着交际圈的扩大,凌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