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多。”
赵长卿笑,“那是曾外祖母给我的,说是帝都大舅爷差人送来的。我以前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好料子,姐姐平日里有好东西都不忘了我,我也鲜有这些稀罕物件。因是衣料,想着趁时穿才好,就各处分了分。其实,我平日里除了去曾外祖母家或是姐姐家,也不穿这样的好衣裳。倒是我瞧着跟姐姐平日里穿用的差不多,就送了姐姐几匹。”
楚越笑,“我平日里穿的虽好,却也没有几匹进上的料子,你给我的四匹里面,有两品是进上的料子,你可知道”
赵长卿轻笑,“曾外祖母给我的料子都很好,唯有四匹是格外好的,我也猜着了。有两匹我做了衣裳,另外两匹就是送姐姐的了。”
楚越一笑,捏一把赵长卿的脸。同赵长卿来往是件很舒服的事,赵家门第寻常,赵长卿去将军府从却不会缩手缩脚自卑自怯,平常做了点心有了鲜果,便与楚越做些寻常往来。待她有了好东西,亦不小是那等小家子气的人。
楚越想,楚渝向来眼光不错,只是,先不说赵长卿年纪小楚渝太多,还有门第之别令人烦恼。梁青远的父亲好歹于自己的父亲有救命之恩,何况,梁青远自幼在自家一道长大,很有几分香火情谊。赵长卿自身条件是没的说,念书识字,女红厨艺,便是琴棋书画也略通,吃亏就吃亏在出身上。家里就楚渝一个儿子,看母亲的意思,定是愿意给楚渝娶个高门之女的。
再者,就是从赵长卿自身来说,看赵长卿对楚渝根本没的半分男女之意。
当然,这可能与赵长卿的年纪也有关系。
楚渝这个大混蛋,卿妹妹才几岁,真不知他什么时候动的贼心
楚越脑袋里胡思乱想,到了牌坊街,她便下车与梁青远逛灯市了,楚渝照旧请了赵长卿赵长宁苏白去摘星阁吃好吃的。待吃过好的,大家再一并逛灯市。
这次喝的酒不是蔷薇露,而是梨花白。
楚渝发现赵长卿很有几分小酒鬼的意思,只要一尝,便能知不同酒的妙处。楚渝感叹,“莫不是酒鬼投的胎。”
赵长卿笑,“投胎也是酒仙,怎么说是酒鬼”
楚渝便送她两坛梨花白,赵长卿道,“我家里有李公子送的酒,是屠苏酒,味道很是不错,我尝着起码得是五年的老酒了。”
楚渝不动声色的问,“李明宝送你的”他常与赵长卿来往,又素来有心,对于赵长卿交际的几家人也都知道。何况李明宝看到赵长卿那幅傻样,楚渝可是见到过的,除非是个瞎子倒罢了,不然,实在不好装做不知道
“不是,是帝都的李公子,李公子家与郑姐姐家是世交,他来边城做生意,人生地不熟,我家不是有个绸缎铺子么,正好李公子也要做衣料生意,就把我家的掌柜介绍给他认识。”赵长卿细品梨花白,清冽芳香,果然不是凡品。
楚渝一听便觉出里面的异处,笑道,“这事稀奇,帝都何等繁华,什么生意不好做倒要千里迢迢的自帝都跑到边城来,可见不是做小生意。既是做大生意,你家铺子有限,怎么会打听到你头上”
在格局上,赵长卿是没办法与楚渝相比的,她想了想,依旧没明白楚渝的意思,道,“李公子做的是皮毛生意,当然是来边城的好。他肯定是边城没熟人才找到我家的呗,就是郑御史,他家又不做生意。别看郑御史是正经的御史大人,说来他对边城的了解,不见得比我们世居边城的人更知道。”
楚渝笑,“你也只是知道小生意的做法,边城的大生意,你还没摸门。”
赵长卿好奇,“什么样的生意算大生意”
楚渝一笑,“先不说这个,就是李公子,既自帝都到边城,又与郑御史相熟。郑御史老家山西,出身寻常,郑御史这些年一直在江南为,即便有世交也不是在帝都,李公子多半是他的同僚之子。”
赵长卿笑,“不中亦不远矣。我听郑姐姐说,李公子的父亲在朝中任翰林。我也奇怪翰林老爷还会酿酒哩,郑姐姐说这叫雅痞。”
楚渝哈哈一笑,“翰林是编书的地方,能入翰林的都是极有学识的人,别看寻常翰林官职不高,正经清贵的很。里头的官员除了编书做学问,寻常做诗赏花喝酒弄琴,自是雅事。要说喜欢酿酒的”楚渝细思量片刻,给赵长卿夹一筷子清蒸鱼,道,“倒是有一位,酿酒大大的有名,连陛下都赞过的。”
赵长卿赞叹,“楚哥哥连帝都的事都知道”
“这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你想,陛下都赞过李翰林酿的酒,那便是美谈了。”楚渝并未与赵长卿多谈李家的事,反是打趣道,“唉哟,李公子都特意送酒给你,你跟他还挺熟的吧”
“熟什么啊,就见过一面,生意的事我并不懂,他熟也是跟我家掌柜熟。”赵长卿笑,“这回李公子送我酒,我也挺吃惊的。其实,他主要是给郑姐姐家送年礼,我是顺带的。”
楚渝笑,“李公子不忘给你酒,就是还没忘了你,他在边城有开铺子吗”
赵长卿道,“听说是开了铺子的。”
楚渝问,“知道在哪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