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讨来挂在房中当装饰,两人又约好第二天一起做针线。
相处的时间长了,再加上赵长卿常被叫来做掩护,楚越多少露出些意思,无非就是梁青远没爹没娘,自身官职不高,而楚越是正经的正二品大将军嫡长女,楚家不乐意这桩亲事,实在是正常反应。不过,梁青远自幼在楚家长大,他年纪又大几岁,与楚越也算青梅竹马了,楚越很是心仪于他。
赵长卿道,“这种事,其实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像她上辈子嫁凌腾,所有人都说她是积了大德嫁得郎君如意,实际上,赵长卿真是一路憋屈到死。
赵长卿又问,“楚哥哥怎么说”楚渝的态度其实很明显,不过,赵长卿还是问了一问。
楚越道,“其实,我爹年轻时也没什么出身。”
赵长卿温声劝她,“姐姐只管放宽心就是,要我说,姻缘在哪里,早是注定的。姐姐这头儿的劲儿已经使足了,若梁哥哥真有意,他自然会在将军面前表现的。只要将军看他稳重,是个可托付之人,也不会特别反对的。”
楚越笑,“你才几岁,倒连这个都懂”
“就是以前不懂,这好几回给你拖来打掩护,我也懂了。”赵长卿一笑。
楚越微微一笑,她其实并不急,反正她的心事父母都知道。而且,父亲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将梁青远调离,这就是一个好的信号。的确如赵长卿所说,剩下的就得看梁青远了。
楚越满心甜蜜,偏这种事又不能与别人说,倒是赵长卿算知情人之一,她便找来赵长卿含糊的吐露一下心事。
做了会儿针线,两人悄悄的说了好半晌的话,后来楚越叫侍女珠儿寻出放珠子的匣子,两人便串起手链来。
这些宝石并不规整,珠子有大有小,还有各样的材质,有翡翠有玛瑙有水晶有白玉,不过还是可以细细的分出来编成手链。赵长卿回家的时候手腕上就戴了一串,凌氏自然问起,赵长卿同凌氏说些在楚家的事,先打发永福回房了。
永福也没闲着,赵长卿明天还要去将军府,衣裳要先找出来烫好挂着,不然放在箱柜的衣裙会有褶皱,如何穿得出去。
永福话不多,却事事心里有数。她自跟了赵长卿这些日子,知道赵长卿是个能干的人,再加上当初买她时,也是赵长卿开口把她弟弟永寿一并买的。永福在心里对赵长卿一直很感激,她做事也勤快,人又有眼力,故此,一主一仆相处的十分不错。
永福刚从厨下提来开水,正在熨衣裳就见宜华走了来,永福放下熨斗,起身相迎,笑道,“宜华怎么来了”
宜华笑,“也没什么事,我来瞧瞧你。”赵蓉年纪小,譬如走亲戚之类,都是两姐妹一道去。当然,还有许多别的交际,也是一起去。只是,将军府向来只肯请赵长卿一个,从来没有赵蓉的份儿。赵蓉人小,心气儿却高。便是宜华,自忖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使女,也明里暗里的同赵蓉说过,“按理,这下帖子请姐妹,当然是一起请的。”
今天,宜华就是来打听打听将军府的情况的。
永福笑,“我可知道什么呢。姑娘陪着楚姑娘,我同将军府的使女们在一处。”
宜华笑道,“楚姑娘比大姑娘得大个五六岁呢,不想感情这样好,竟有这许多话说。”根本连同龄人都算不上,宜华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赵长卿是如何搭上将军府这条钱,而且,还搭得这般结实,赵蓉插都插不进去。
永福笑,“这我就不知道了。”竟是一个字都不往外吐露。
宜华又擦边鼓的打听了几句,都给永福糊弄了过去,宜华也察觉了永福这是有意不说,不禁道,“咱们一起进的这家里,虽说你服侍大姑娘,我服侍二姑娘,我心里是拿你当亲妹妹的。”
永福笑笑,“我也没拿姐姐当外人呐。”从同一家牙婆子手里出来的,永福与宜华先前真没什么交情,她光顾着自己弟弟永寿了,那会儿一直担心永寿会被卖到他处。
宜华听永福这样说,立刻道,“我是在外头听人说将军府威风贵气,只恨自己不能去长一二见识,妹妹是亲去过的,可说来叫我开开眼界”
永福道,“我是跟着姑娘服侍的,早前白嬷嬷和柳儿姐姐都教过咱们规矩,到将军府上,哪里还敢东撒西看,不瞒姐姐,实在是只顾着瞧脚底下了,头都没敢抬一回。”
宜华见永福嘴紧,深恨她面憨心刁,还想旁敲侧击的打听,永福已道,“姑娘明天要穿这套裙子,我还得先熨衣裳,就不陪你说话了。”说着,就烫起衣裳来。
宜华实在打听不出,倒是顺手帮着永福烫了回衣裳,嘴里忍不住问,“明天姑娘还出门吗”
永福轻声道,“并没有听姑娘说起,只是出不出门的,总要换衣裳的,不提前烫好怎么成呢。”
宜华很晦气的回了西耳房。
晚上赵长卿回房时,永福轻声将宜华前来打听的事同赵长卿讲了,赵长卿唇角噙着一抹笑,“不必理会她,只管搪塞着就是。”天生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知道弄这些邪门歪道
反正甭管赵蓉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