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手势,小声说“我们开手电筒进去。”
这个点连她家的阿姨都睡了,路栀凭着手电筒的光按亮电梯,然后看他推着行李箱转身步入。
电梯门合拢的一瞬,依然没有出现顶灯,整个轿厢内黑黢黢一片,她觉察到他应该是有话要说,将手机挪了挪,探照灯对向他。
如此不含修饰的灯光下,他依旧站得笔直,像不被大雪压弯的松木,就站在一半的黑暗中镇定点评“像偷情。”
“”
“忍一忍,就几天。”她安抚,“很快的。”
门在四楼打开,路栀前方带路,滚轮的声音和他的问询一同出现在身后“几天”
她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嫌长还是觉得短了,一回身,正好踩在滚轮上,整个人没法控制地一滑
在这个瞬间门,同步被傅言商搂住,而她的手也及时打开了客厅的吊灯。
噼啪。
一张跟死了十天一样臭的脸出现在沙发中央,抄着手,往额头上烙个月牙,能去当少年包青天。
路栀“”
路屿“”
她在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把灯敲灭。
路屿
傅言商“怎么了”
“没事,”她借着他胳膊的力道,重新站直,“赶紧回”
脚步声响起,路屿重新打开灯,不爽道“当我死了是吧”
大概过了两秒。
路栀一惊,仿佛刚看到般回过神来,讶异道“哥哥”
她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路屿“”
路屿冷笑“你别管我什么时候回来,我问你,现在几点了”
路栀立正“好的哥哥,我明天跟贵叔说把你的手机送去修一下。”
“你别他妈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我没有啊,”路栀可太冤枉了,“你手机不是坏掉看不了时间门,才问我几点吗”
“”
“快四点了,赶紧睡觉吧,再不睡会猝死的。”
路栀光速说完,然后回头一拉傅言商衣角“走,睡觉去。”
路屿“等下。”
他球鞋横在一人中间门,踩了下地面,问路栀“这男的谁。”
“你都27岁了,不要明知故问。”路栀很真诚地说,“这是我包养的小三。”
傅言商放在她腰间门的手动了下,她试图去制止,但没成功,那双手已经在她后腰狠狠地捏了一把,像是惩罚。
路栀又痛又痒,顺势后仰,落在路屿眼里,她正在面前这个陌生男人身上扭来扭去,一边扭还一边说“有什么明天再说吧,很晚了,现在是肯定要休息的,不然妈等下要出来打你了。”
路屿盯她半晌,看她的确像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这才摆摆手,勉强同意“你先去睡,明天说。”
她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拉着傅言商衣摆,下一秒又被人喊住。
路屿不爽“你们俩,睡一起”
路栀“”
路屿“让他睡客房啊,第一次来就要睡你房间门吗你的房间门能这么随便让人睡吗”
路栀正要开口,中控的音箱忽然响了响,庄韵的声音忍无可忍地传出“路屿,你再大半夜给我扯着你那个嗓子敲破锣试试看”
路屿充耳不闻“你刚把人带回来你就让他睡你的房间门我不放心”
庄韵“你非要我掀开被子下来揍你是吧”
路屿从小就爱半夜跑酷,所以家里后来索性装了中控音箱,以保证谁半夜被他吵到,都能拿起手机先把他骂一顿。
路栀还要开口,手背被人拍了下。
傅言商道“没事,我睡客房。”
他说,“很晚了,别把他们都吵醒。”
路屿总是能凭一己之力达成目的,倒不是多么让人信服,又或者多有气场,纯粹是他能磨人。
这个目的达成,傅言商去洗澡时,路栀回到房间门。
路屿抄着手在等她“什么时候结婚的”
路栀如实道“年初。”
她低头清点行李,背后的路屿说话像连珠炮“我是不是说让你别结就完全不听我的我当时跟你讲了一下午,你听进去一个字没有”
“都听到了。”她说,“但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吗。”
路屿
她示意“你的话,我反正也不是很听。”
“”
“那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听妈的话啊,”说到这里,路屿停了下,又说,“至少听也是假听,这次为什么真听”
路屿“我后来也想过,你这个结果的导致,我也存在一定问题,我当时应该替你抗争的,我就担心你是听话听习惯了,听到最后你已经不知道你要什么了,这样的话,哥也会很自责。”
路栀已经开始犯困了,昨晚也没睡多久,这会儿只好回“你没必要。都发生了,接受吧,赶紧去睡。”
“我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