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以后,傅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忙碌得不行。
下人们来来往往忙着布置府邸、布置新房,添置夫人以后要用的东西。整个傅府上下都萦绕在喜悦的氛围中。
就连傅连溪这阎王,近来心情也十分好,唇边何时都勾着点笑。且因为心情好,近来也十分好说话,连凌南都敢和自家大人开玩笑了,他那天见着自家大人心情不错,一时就忘了身份,也高兴地说“大人,属下跟了您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您这么高兴过。”
徐重慎坐在对面煮茶,他拎起茶壶往杯中倒茶,笑道“你小子懂什么。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们家大人和你们家夫人经历了这么多总算要成亲了,你说他高兴不高兴”
他说着,抬眼瞧了瞧傅连溪。
傅连溪懒洋洋地靠着椅子,唇角勾着点笑,也没讲话。
初冬的阳光照在院子里,温温和和的,带着点暖意。是个很好的下午。
傅连溪懒洋洋靠在椅子里,他抬眼对上阳光,阳光刺得他微微眯了下眼。
今日院子里格外热闹,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秦桑。
不知是何人订下的规矩,为何定亲之后,成亲前就不能见面了
算起来他已经有三天没见过秦桑了,傅连溪心中不太痛快,忍到傍晚,还是没忍住,福伯来喊吃饭,他起身道“你们吃。”
边说就边往外走了。
徐重慎回头问一句,“你去哪”
“有事。”傅连溪敷衍回一句,就径自出了院子去。
徐重慎没忍住笑,啧啧摇头。能去哪儿,估计是忍了几天没见着秦桑,今日忍不住了。果然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傅连溪从府里出来时,已是傍晚。夕阳挂在树梢头,正在一点点往下落。
他负手在街上散了会儿步,路过首饰铺进去挑选了半天,给秦桑买下一对耳环。
到秦桑院里的时候,天还没完全暗下来。秦桑正在房间里跟着福婶学绣被子,她之前那床鸳鸯被没有绣完,想继续把它绣完。
正绣着,听见茯苓在外面喊了一声,“大人,您怎么来了”
傅连溪要往里去,茯苓吓得赶紧拦住他,“诶,大人,福婶说了,您现在不能见公主。”
秦桑在屋里听见,差点要笑出来。
她都能想象出傅连溪这会儿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她其实也蛮想傅连溪的。都三天没见了。离成亲的日子还有好几天呢。
要是她自己的话,她早让傅连溪进来了,才不管这些规矩。
可福婶在这儿看着呢,哪能放傅连溪进来。
福婶是福伯的老伴,秦桑和傅连溪定亲以后,她就从府里过来,专门照顾秦桑。
老人家讲究规矩,定亲之后就不让傅连溪过来了,说是成亲前不能见面。
傅连溪忍了好几天,哪里忍得住。
福婶听见茯苓在外面喊大人,她哎呀一声,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这个茯苓,可不能放大人进来。”
她跑出去,远远看到傅连溪站在院门口,她连连上前,“哎哟大人,您怎么来了这成亲前不能见面的。快走快走。”
傅连溪实在是最近心情不错,换做以前,谁敢这么跟他讲话。傅连溪一个眼神扫过去,能把人吓得浑身冒冷汗,大气儿也不敢喘。
不过他倒也没有非要进去的意思,将手里的盒子递给福婶,“给少夫人。”
福婶接过来,笑着道“诶,老奴知道。您回去吧。”
说着,也不管自家大人了,和茯苓一快把门给关了。
傅连溪就这么被关在外面。
他默了半天,最后没忍住笑出一声。
要是换做从前,借对方十个胆子,也没人敢把他关在门外。
秦桑在里面就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抬头往窗外望,就见茯苓和福婶在那儿栓门,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她走回绣架前继续绣她的鸳鸯被,唇角的笑容怎么也下不去。她脑海中想着傅连溪,心中怜惜他,堂堂的傅大人,竟然也有被关在门外的一天。
福婶从外面回来,她将手里的盒子递给秦桑,“夫人,这是大人给您的。”
秦桑高兴地接过来,她打开看,是一对好漂亮的耳环。
她喜欢极了,拿起来把玩半天,抬头问福婶,“大人呢”
“我让他回去了。”福婶是长者,认真教育他们,说“这还有几天就成亲了,不能见面的。”
秦桑虽然也很想见傅连溪,可长辈都这样讲了,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好不矜持一点,于是乖乖哦了一声。
不过她又哪里有那么乖,论性子叛逆,谁能和她比。
等天黑以后,福婶和茯苓都睡觉了,她悄悄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个东西,就出了门。
或许是心灵感应,她猜傅连溪应该还在外面。
果然,等她打开门,往右边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