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怀着满腹疑云,陆续踏入大殿。
陆初筝和萧元嵩站在陆承安龙椅下方,神色冷肃。
不多时,百官到齐,跪下行礼三呼万岁。
“朕近日已无力起床,恐命不久矣。朕无子嗣,众多兄弟却无一人可担大任,故将帝位禅让于老师。”陆承安看着殿上的一众大臣,“自明日起,朕便不再是大燕的皇帝,众位爱卿可有听清。”
“陛下不可”有朝臣颤声阻止,“便是禅位,也当让给其他皇子。”
“爱卿是觉得老师无治国之能吗”陆承安动怒,“爱卿若是不接受,可辞官告老还乡,也可以死明志。”
出声的大臣嗫嚅闭嘴,其余那些想要规劝他的朝臣,全部沉默下去。
“宣圣旨。”陆承安闭上眼,疲惫靠向龙椅一侧。
总管太监宣读禅位圣旨,朝臣再次下跪行礼。
萧元嵩也跪下去,从太监手中接过圣旨。
陆承安
咳了两声,摆手示意百官下去。
朝臣看了眼萧元嵩,又看看陆承安,纵有不服也不得不咽下去。
陆初筝和萧元嵩送陆承安回到他的寝宫,时间已过了城门闭门的时辰。
萧元嵩叫来随着自己进宫的暗卫。
两个暗卫穿着太监的衣服进来,其中一个暗卫抬起头,模样跟陆承安几乎一模一样。
陆承安放松的笑了笑,挣扎着坐起来,“老师的手艺愈发精进了。”
“路上保重,我已为你安排妥当。”萧元嵩心中颇不是滋味。
他与陆承安不仅是君臣,还是师徒,是最了解彼此的挚友。
“放心。”陆承安的目光落到陆初筝身上,“长乐,皇兄日后不能再护着你了,你要好好的,老师若是敢欺负你,你便打回去。”
“他舍不得。”陆初筝握住他的手,扶他起来,“你也要好好的,我还要回北疆去看你。”
陆承安含笑点头。
陆初筝扶着他,让另外一个暗卫背着他从窗户出去。
一刻钟后,吕潇然匆匆赶来。
陆初筝和萧元嵩都看着他,神色严肃。
“已送出宫,稍后出城,城外我已安排人接应,不会有事。”吕潇然叹气,“但愿他到了北疆后,能养回来。”
陆初筝红着眼轻轻点头。
晚上她带着萧元嵩和陆承风一道回长乐宫,院中的梨树过了花期,枝头仍有零零散散的花苞在开着。
梳洗干净躺下,陆初筝想起自己回来太匆忙忘了带鱼鳔,懊恼不已。
“当你夫君是什么人,这点都想不到。”萧元嵩含笑亲吻她红得滴血的耳朵,好一会才故意说,“为夫每天都算着日子,跟夫人分开一共二年两月,七百个鱼鳔。”
陆初筝眨了眨眼,圈着他的脖子起身咬了口他的肩膀。
“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孩子晚些时候再生也不迟。”萧元嵩埋头在她颈间笑,“再咬明日早上要补齐,一边两个。”
陆初筝干脆堵上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第二天萧元嵩着龙袍上早朝,百官未敢不尊。
陆承安禅位第十天,宫中丧钟敲响,百官彻底死心。
三个月后,后宫中的宫女大部分放了出去,一众太妃跟着太后,前往普净寺静养。
朝臣不敢多言。
半年后,春杏来信,陆承安好转许多,学堂的学生称他安夫子,陆承风启程回北疆。
一年过去,萧元嵩将国号改为长盛,国中的行政区域按省市划分,卢子焱、王风凌、岳锦荣三人升官,任各省巡抚。
北疆三十六城的官员,半数以上升职调任,均田政策开始在大燕全面推广。
三年后,封后大典第二天,陆初筝发现自己怀孕。
萧元嵩如临大敌,第一时间飞鸽传书召吕潇然回京。
陆初筝哭笑不得,“你这样会吓坏表兄的。”
“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萧元嵩抱起她,大步回房。
陆初筝想起他被表兄戏弄的旧事,一点面子不给的笑出声。
自萧元嵩称帝,朝中大臣上朝和休沐的时间便改了,夫妻俩也不常住皇宫。
陆初筝经常到处跑,朝臣一开始还表达不满,后来看着从上京出去的官道,一条比一条宽敞平坦,便开始催着萧元嵩赶紧要孩子。
几个挑事的朝臣差点被送去养马,之后就再没人敢指手画脚。
“可有不舒服”萧元嵩将她放到软塌上,紧张看她,“我明日休沐陪你,不上朝了。”
“现在没觉得不舒服。”陆初筝捧起他的脸,眼眶止不住湿润,“夫君,你要当父亲了。”
她也要当母亲了,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水到渠成。
“嗯。”萧元嵩将她抱到腿上,歪头枕着她肩膀,呢喃出声,“臣这些年表现得如何”
他的小狐狸永远都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