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果然, 你的脸很有趣呢。”
dr哈特雷斯轻笑出声, 带着几分兴味。
“完成度这样高的人造人果然, 是爱因兹贝伦的手艺吧。虽然我确实对你的真面目感到好奇, 但结果还是出乎我的意料啊。真有意思,自我封闭在冬之森的一族, 为什么会来到时钟塔呢”
“”
我想宰了哈特雷斯。
但我偏偏痛得无法动弹。苍崎橙子在我身上施加的本来就是直接改变肉体的魔术, 被人强制解除, 就等于已经改造过的肉体不得不再重组一次。
扒皮抽筋割肉削骨也不过如此了。
最可恨的是, 这套逆整形还t是没有麻药的
眼球处灼烧般的痛楚让我睁不开眼睛, 让我一时什么也看不见,然而,埃尔梅罗二世的那句“爱因兹贝伦”我还是听到了。
完蛋了。
我想。
在我原本的计划里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么早掉马的打算啊
不,现在最大的问题不在那里
我不能让人看到我的脸。如果我的身份在这里曝光的话, 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所经历的记忆的残片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不得不死死压住眼睛,才能将那个漂满了尸体的血池地狱从眼前抹去。
刀锋切开身体的寒意。
不要再想了。
他人的器官异物硬塞进身体所带来的剧痛。
不要再想了。
移植魔术回路所产生的排异反应。
不要再想了。
血池中沉没的,与自己有着同样面容的尸体们望过来的眼睛。
不要再想了
“一切皆是为了爱因兹贝伦的悲愿。”
不要再想了
在我倒下去的那一刻, 有一个带着淡淡雪茄味的怀抱接住了我。有什么厚厚的东西整个盖住了我的脑袋。
那是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大衣。有着和抱着我的那个人同样的,无比熟悉的, 雪茄的味道。
那件大衣整个包住了我的头脸, 将我完全置于他的遮挡之下。
“格蕾。”
男人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低沉,压抑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愤怒。
“了解, 师父。”
格蕾轻轻应了一声,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利刃破空的声音。想来她一定是与哈特雷斯交上了手。
“真是蠢货。”
埃尔梅罗二世的声音终于带出一丝明显的火气。
“冒失也有个限度吧,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工作要做弗拉特那样的笨蛋有一个就已经够受了,你是觉得我的麻烦还不够多吗真是够了,居然来闯君主的房间,你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现在好了,碰上你搞不定的家伙,知道厉害了吧。”
埃尔梅罗二世的语气听起来恨不得抓着我的脑袋去抡墙,好像这样就能把我的脑子砸开窍,让脑壳里进的水往外流一流。
但是与他几乎称得上气急的声音相反,他隔着大衣摁着我脑袋的大手却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以说得上是温柔了。
就算骂的这么凶,他也没有松开护住我的手。
“真是的”
他终于骂够了一样,无声地,不易觉察地松了口气。我靠在他的胸口,可以感受到那薄薄的肌肉一点一点放松了下来。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像是后怕,又像是过度紧张后的力竭。
“如果先赶来的不是我和格蕾该怎么办”
是啊,如果第一个赶到这里的,不是你和格蕾,我该怎么办呢
哈特雷斯的魔术干扰还在持续,我全身都因为整形魔术的失控而错乱着,这让我的手不住地发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没有松开手中紧抓着的东西。
我抬起手,将那枚红色的披风碎片,摩挲着塞进了埃尔梅罗二世的手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听到二世的呼吸声停住了。
“这是”
他的声音堵在喉间,似乎仅凭着触感就知道了手里握着的到底是什么。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圣遗物。铭刻着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记忆,铭刻着那改变了他一生的转折点,铭刻着他最光辉灿烂也最刻骨铭心的往事的遗留物。
魔术的紊乱让我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勉强用抽搐的手指捏了捏他的手,无言地表达着我的想法。
收好。
不要再弄丢了。
“你”
埃尔梅罗二世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背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弗拉特与斯芬似乎终于听到动静赶到了,远远都能听到他们的大呼小叫。
“老师老师我好像听见无面小姐的声音了,你们还好吗”这是弗拉特一贯没神经的开朗嗓音。
“该死是陌生人的味道格蕾亲亲可恶你是谁居然敢袭击格蕾亲亲”这是一瞬间进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