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结果,陆梨笑了,这群人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搞事情,如今好了,反过来被搞了。不作死不会死,陆梨倒有点盼着他们继续作下去。
陆梨高兴,卫国公府可高兴不起来。前一个浪头还没过去,紧接着又一个浪头凶猛拍来,拍得卫国公府上上下下头晕目眩魂不附体。李老夫人诰命被夺尚且能接受,这只是脸面上的损失,可卫国公闭门思过,这就是攸关整个国公府甚至是李氏一族的大事了。
卫国公在朝中算不得肱股之臣,但也是手握几分权的,如今这几分权都没了,世家勋贵听着威风凛凛,可要是没权力,也就是富贵人家而已,遇上手握实权的寒门只有跪的份。说白了,什么体面名声那是建立在有权有势的前提下,没权,名声有个屁用。
李二老爷暴躁了“母亲,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只有李如月是你亲生的,我和大哥都是捡来的,所以加起来都抵不上她李如月一个人的分量。”
出事后,李老夫人就开始哭,哭的两只眼睛都肿了,被儿子如此质问,李老夫人更是只有老泪纵横的份,她只是想让女儿走的轻松点,哪里想到会出这种事。
气成河豚的李二老爷暴躁地来回踱步敲着手心“眼下好了,您的诰命丢了,大哥的差事丢了,我们家又大大的出了一回风头。这风口浪尖,大家都夹着尾巴做人,母亲你怎么就偏偏要顶风犯事。是不是李如月求你,她脑子里就只有她自个儿,哪里考虑过我们。可您怎么能答应她,怎么能答应她您脑子里是不是也就只有李如月这个女儿,我们这些子孙都是姨娘娘,所以你就不提我们考虑考虑。”
越说越咄咄逼人,李老夫人的心刀割一般,满耳朵都是次子的埋怨,而长子一句话都没有劝,可见他也在怨自己。连李老夫人自己都开始怨了,怨李如月不省心。
“我真没想到会如此,我就想着让如月走的不那么痛苦。”
李老二爷忿然“您可不就只想着李如月了,要是你当年多想想我大哥,孩子早早换回来,哪至于闹成这样。”
李老夫人差点被刺激地当场去世。
李二老爷还在扎刀子“母亲,以后您就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养老,外面那些事就别管了。”说罢,李二老爷甩袖离开。
李老夫人气得直打哆嗦,眼泪掉的更急,这是吃心了,真心实意地怨上她了。要是长子也这样,李老夫人怕起来。
她忙忙道“我固然是为了如月,可也是想保全咱们家的名声,咱们家出了一个被当众处斩的姑奶奶,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议论。怎么就闹到圣人眼前了,娘万万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是娘对不起你们。”
怎么就闹到圣人眼前了。
薛阁老提点他,是不是得罪了祁王。
是祁王捅到了圣人面前。
可他们卫国公府没有得罪过祁王。
卫国公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陆梨,陆梨现在是祁王的座上宾,她若说一句话,祁王会不会给面子,应该会给的吧。
卫国公心如刀刺。
“是不是陆梨,她认识那么多达官显贵,是不是她捣的鬼。”李老夫人灵光一闪,猜到了真相。越想越是如此,不然如此小事岂会惊动日理万机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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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掩不住愤恨之色的李老夫人,卫国公有些悲哀“母亲,见不得我们好的大有人在,你何必一定要往陆大夫身上扯,我们家和她的恩怨已经了了。”
“怎么可能,她恨着咱们,恨不得咱们去死。”
“恩怨已经两清,只要我们不去找她的麻烦,她就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卫国公掠了一眼李采薇,他知道李采薇去找过陆梨。李采薇只觉得那一眼带着勾子,落到哪儿就在哪儿勾下一块肉来。
卫国公收回目光,他想陆梨这次出手应该是因为涉及到了李如月,她不想李如月死的那么简单,毕竟李如月对她做了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
“母亲,您好好养身体,外面的人不要再管了。”
李老夫人如遭雷击,他们这是都嫌弃她,想让她做个混吃等死的老太太。
等她回神,卫国公已经没了踪影。李老夫人脑袋一抽一抽地剧烈痛起来,比以往更甚,她怒骂“这两个不孝子,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他们就省事了。”
一旁的李采薇惶惶不安,在病痛的折磨下,祖母脾气越来越差,如今不仅没了引以为傲的诰命,还彻底寒了两位舅舅的心,只怕以后就是个普通老太太,在这家里说不上话了。
二叔二婶因为姑姑的缘故对她生了芥蒂,远不如往昔疼爱,只剩下面子情。
父亲,想起那一眼,怕是也有些厌了她。
还有母亲,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母亲对她也淡了几分。
姑姑说,陆梨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包括她。这件事是不是陆梨使了手段捅上天如果是,下一个是不是轮到自己了。
深入骨髓的寒意顺着脚底板爬上来,李采薇忍不住抱住胳膊,强敌逼近,却无人可依,她绝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