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炸了锅,乱成一团,不只府里面的人茫然得不知所措,便是府外宗族也纷纷过来询问。
此外康宁侯府也是满心的崩溃,李如月是他们家的长媳,自家长媳居然是杀人犯,唯一能苦中作乐的地方大概就是李如月祸害的是娘家而不是夫家。
康宁侯苦笑,还应该庆幸李如月进门以后都没有生育,要是她有个儿子瞧她干的那些事,丧心病狂都不足以形容。为了女儿她能混淆娘家血脉谋杀嫡亲侄女,为了儿子,十有她也不会手软抢爵位,以她的狠辣,自家孙儿只怕有性命之忧。
“父亲,这事是不是该和大哥说一声”张二老爷小心翼翼地询问。
康宁侯点头。
其实张二老爷还想问他们张家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比方说休妻啊什么的。他们张家岂能有一个杀人犯的宗妇。何况李如月的行径已经足够他们张家休了她。
张二老爷能想到的事,康宁侯自然也想得到,他权衡一番,还是决定让长子休妻。在这个节骨眼上休妻,肯定有嘴碎之人要说大难临头夫妻各自飞之类的闲言碎语。但错在李如月本人,难道让他们张家子子孙孙还要祭拜这样德行的女人。他们是因为李如月的德行休妻,并非旁的,占着理,便是有人说闲话,也能理直气壮地反驳。
康宁侯府的打算,卫国公尚且不知,知道了也不会意外。好歹他也是一家之主,一族之长,所以他和康宁侯的想法在很多问题上会类似,他能理解康宁侯为了门风体面想休妻,正如他一开始为了家族体面想把这件事牢牢捂在被子里。
只是没捂住反而闹得人尽皆知,卫国公精疲力竭地送走上门的族人,心力交瘁地叹出一口气。一回头看见的是愁眉苦脸的家人,嘴里的苦意更浓了些。
“都回去歇着吧。”
“国公爷,老夫人醒了,要见您。”
这下想歇也没法歇了。
李老夫人一听李如月的判决结果,当场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发现看东西更加模糊了,她也不确定这是情绪激动所致还是陆梨动的手脚。如今想起这个名字,李老夫人心情就说不上来的复杂。
太狠了,太狠了不仅要如月的命,还要如月身败名裂,就连他们卫国公府也跟着臭了名声。
如月一直叫喊着,她会让他们李家鸡犬不宁,这才过了一天啊,就成真了。她更怕这只是一个开始,想起陆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断指,她就不寒而栗。一个人能对自己狠,对别人就能更狠。
如月这个孽障,都是她造的孽啊,若她做事留一线,也不至于闹到这一步。如今好了,她把事情做绝了,自己也走上了绝路。
李老夫人悲不自胜,见了卫国公,还是要求儿子想办法。身为一个母亲,她哪里做得到眼睁睁看着女儿去死,哪怕希望渺茫,她也想试一试。
卫国公苦笑“证据确凿的案子,人尽皆知,还有那么多权贵盯着,母亲让我怎么想办法,我自问是没这本事的。”
李老夫人已经看不分明卫国公的表情,但是能想象得到他的冷漠和厌倦,哀哀痛哭“我知道如月过分,可那到底是你亲妹妹啊。”
“如月做那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陆梨到底是她亲侄女,我是她亲大哥。”卫国公语气里掩不住地悲愤。
李老夫人哑口无言,唯有泪千行。
“母亲,你就别为难大哥了,”李二老爷看不下去了,都到这一步了,母亲居然还想捞李如月,简直是异想天开,“别说大哥也无能为力,就是大哥有能力,就冲三妹做的那些事,换我是决计不肯帮她的,不落井下石都是看在您的份上了。”
李二老爷越说越来气“要不是您一味护着三妹,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不由埋怨,“您既然知道三妹干的那些事了,怎么能替她瞒着。合着就三妹和三妹生的是您亲生的,您心疼,我大哥和侄女就不是您亲生的,您一点都不心疼。”
李老夫人哪里受得了这话,一时又无言以驳,只能又气又悲。
卫国公倒觉得胸口堵着的那口郁气散了一分,这些话其实他也想问问,母亲心心念念都是李如月,他难道就不是亲生的,母亲怎么就不替他考虑几分。
李二老爷还没说完,他是真的气坏了,他两个女儿都正当年龄,如今出了一个李如月,婚事势必会受影响“就是您这样惯着三妹,才会纵得她胆大包天,换孩子这种事都干得出来,竟然还敢杀人。”
李老夫人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眼看着又要晕过去的样子。
卫国公看了李二老爷一眼。
李二老爷也不敢再说了,他也就是一时激愤,并不是真想把亲娘气出个好歹来。
李老夫人悲痛欲绝地哭了一会儿,忽然就想起了陆梨,“那陆梨呢,如果她手下留情,那如月是不是能免于一死”
“李如月都要杀她了,她为什么要手下留情”李二老爷简直搞不定他老娘的脑回路。
“我去求她,我给她磕头,我求她绕过如月一条命。”李老夫人挣扎着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