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地墙, 空荡荡的走廊, 临近年关这种时候人们向来忌讳来医院, 蓦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上响起, 一群人由远而近推着担架车进来, 鲜红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痕迹, 很快别被推进了手术室,随着手术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留在外面那些身穿军装的男人纷纷红了眼眶,无措地蹲在走廊的地上,抱头, 不一会儿便传出隐隐的隐忍的啜泣声。
“都怪我, 如果队长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怪我怪我”一个大兵红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懊恼地抬手锤着自己的脑袋。
“刚子, 你别这样,吉人自有天相, 队长会没事儿的。”
“这手术要多久啊护士呢就没个人来说说什么情况吗”
当兵的男人向来大嗓门,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 一个白衣护士走出来,她脸上带着口罩, 视线在那些大兵身上一跑。
“这是军区医院, 医院里不得大声喧哗, 要吵就出去吵, 你们这样会影响医生做手术的。”
“不吵, 我们保证不吵,护士,我们队长咋样了啊,心手术要多久才结束,还有我们队长这伤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对啊,护士你给我们说说里边的情况啊。”
护士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开口道:“手术正在进行,你们别吵,至于情况你们的问题,等到手术结束就知道了。”
扔下这一句话,护士就转身再次进了手术室。
男人们没办法,只能继续等着。
时间一秒一分过去,他们头一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走廊上安静极了,不远处的楼梯转角处,两道同样身穿军装的男人大步走着,脸上的神情严肃,来到手术室门口看着蹲在地上的那些兵。
“情况怎么样了,我一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男人开口道,他肩上的军衔不低,约四十多岁的样子。
“旅长,医生还在里面手术,结果还不知道。”
陆旅长听见还没出来,心瞬间提了起来,这傅深可千万不能出意外,不单单是上面没法交代,对于傅深的家人更没法交代。每次傅深都能化险为夷,这一次傅深受伤确实让人不解,当时的情况有点儿乱,毕竟是在前线,子弹不长眼睛,听说傅深是为了救战友而受伤的,且中了两木仓,一木仓打在了腿上,另一木仓更是直接打在了胸口。
陆旅长沉着脸,站在一旁一起等待手术结束。
终于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
待担架车推着病人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大兵们看着走出来的医生这才敢围了上去,开口询问情况。
听着一群男人的大嗓门一声取下脸上的口罩,看见一旁的陆旅长医生神色一凛,双脚并拢敬了一个军礼,开口道:“首长,手术顺利,需要休息几个月时间。”
听见医生的话,大家瞬间松了一口气。
“姜雅,你干什么呢,心不在焉的,过两天就年三十了,待会你去街上一趟,买两幅对联和门福回来,六块钱一对你别买贵了啊。”杨贵梅见姜雅心神不宁的便开口让她出去买对联。
快要过年了,隔着一条巷子的街道处那一条街都摆满了卖对联的,很多人都是从铺子里进货拿出来卖的,卖的价钱自然比店子里便宜,毕竟不要门面费什么的。
应了一声,姜雅换了鞋,在杨贵梅的嘱咐下戴了一条米大红色的围巾出了门。
穿过巷子,来到卖对联的那条街道,还别说是真热闹,地上摆满了小摊,除了卖对联的还有卖塑料假花的,卖小孩儿玩具的,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
姜雅转了一圈买了一副对联,然后回去了,回到家里把对联交给了母亲杨贵梅,姜雅便转身回了房间。
姜雅躺在床上,心口那一股凝滞感仍旧没有疏散,姜雅秀眉微蹙,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床头柜,那铜色空弹制成的飞机摆在那儿,姜雅侧头看见了,脑海中闪过男人硬朗的俊脸,伸手去碰,几乎在她的指尖刚碰触到的一瞬间,上方的一颗子弹蓦地掉了下来,露出里边的胶印。
姜雅看着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脑海蓦地闪过一抹不好的念头,脸色一变,蹭地一下从床上起身。
走出房间,拿起客厅电话便拨打了乔顺义的手机。
这号码还是傅深告诉她的,让她有事找乔顺义,这还是姜雅第一次找乔顺义。
嘟嘟嘟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来,那头传来乔顺义的声音。
“喂,哪位”
“我是姜雅。”
“小姜同学啊,你这还是头一回打我电话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小姜同学有事你就直说,我一定帮忙。”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联系过傅深”
“傅深啊,没有啊,我现在在外面和朋友吃饭呢。再说了,他又不在京市,我联系不上啊,怎么着,你找傅深有事儿,要不我待会联系联系试试,如果可以我让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