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 喇叭声持续在空旷的工地上响起,蓦地小楼那扇紧闭的门被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两排年轻的女孩开路,身姿款款地出来,那粉色的裙裾飘扬,凭添了几分婀娜。
到场的客人见到这阵仗纷纷从位置上站起身来。一个个井然有序地站着,脸上都带着笑容, 就好像平常人参加喜宴一般, 个个嘴里还时不时蹦出一两句好话。
冥币开路, 空中纷纷洒下无数的冥币, 被风一吹冥币被卷上半空中,随即掉落下来, 地上落了一地的冥币,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工地四周的树枝上不知什么时候绑上了红黄绸带, 随风飘扬, 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
凉凉同王之崇也不例外, 也站起身来朝着小楼那边看过去。
吹喇叭,奏喜悦,冥币铺满了这一整片工地, 听着那渗人的喇叭声, 主角送算是姗姗来迟了吧, 一道纤火红色细婀娜的身影由一个粉色小丫头扶着走了出来,那晃动的红盖头一下一下摇曳着。
姜雅一眼便认出来了,新娘子是上次向军妈烧纸钱时出现过的那个女人。那女人戴着红盖头,却像是能看清楚路般,一步一步漂了出来。
“新娘子出来了,听说过几天新娘子就可以和她相公一起去投胎了,这等了这么多年,可算是老天开眼了。”和姜雅他们坐一桌的那个“大婶”望着那道火红的身影,开口感叹了一句。
投胎,新娘子,相公,这几个古老的称呼让姜雅抬眸朝着那个大婶看了一眼。听这位大婶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有故事,或者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地方阴气这般聚集。
经过一番试探,姜雅得知了个红盖头的女人身份,在几百年前这个地方还是一个村庄,而她本是村长的女儿,在十八岁出嫁的那天突然莫名起了大火,村子里无一幸免,一整个村子的人都被烧死了。
当年村子地方太过偏僻,甚至村子没了,外界也没有消息,就这么过了几百年,直到战争年代,物资匮乏,这个地方才发现,并重新有人搬进来住。当年刚有人住进来也闹过一段时间,说是村里人见鬼什么的,后来村里人请了大师来,事情才得到了控制。
当年大师将他们全部封印在这地下,连同他们的尸骨一并封了,几百年来,他们都被镇压在这个地方,直到前段时间那一堆人骨才被挖了出来,连同挖出来的泥土运送到了其他地方。
而原本一直压在这个地方的阴物因为骨头被移送,封印被破坏而释放了出来。
姜雅听完这件事儿之后也不明白,当年那场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全村人没有一人生还,就算是突然起火,那人也不是死了肯定是有腿,会逃跑的。
全村人被烧死,那肯定是里头有什么隐情。
王之崇面不改色地看着那红盖头的女人缓缓从小楼中下来,期间抽空瞥了一眼身侧的姜雅,见到小丫头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王之崇眼中闪过一抹满意。
倒是个胆大的丫头,普通人看见这一幕怕是早就吓到了,王之崇能察觉得到姜雅并不是不害怕,只是将心底的害怕隐藏了起来,面色没有丝毫显露出来。
就在姜雅想事情的同时,另一头的工地门口,一道高壮的男人身影被一层黑色的雾气围绕,缓缓朝着这边过来。在场的“人”看见男人过来,纷纷看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儿很普通,就像是村里人吃酒席那样,一群人在一起说着话,时不时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
酒席接近尾声,一个年长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长袍立在小楼前,拍了拍手,开口道:“大家吃好了没,感谢各位来参加小女的婚礼,接下来还有四天,到时也欢迎各位啊,今天就先到这儿了,大家都回去吧。”
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原本热闹的酒桌瞬间空荡,诺达的工地上竟然只剩下了姜雅和王之崇两个人,原本热络的场面转瞬便清冷了起来,重新恢复到了原来的一片黑暗。
姜雅看着漆黑夜色,抬眸看向师傅王之崇,开口问道:“师傅,我们回去”
“不,还没到时候。”王之崇看着高深莫测地回了一句,也没向姜雅解释,便拉着姜雅走到了一旁的树下,王之崇抬头看了看挂在黑夜中的那一轮明月,手指捻了捻。
姜雅看着王之崇的动作也没有打扰,而是乖乖跟在王之崇的身侧开始思考了起来。
今夜这事儿看起来玄幻,那些“人”之所以将王之崇和姜雅认为是同类,那是因为姜雅体内散发出来的阴气,而王之崇之所以不被发现则是因为他用了障眼法,这障眼法是用法术所成,不仅能蒙蔽人的眼睛,连同鬼类也同样能蒙蔽过去。
“姜雅,你在不在”突然一道声音从工地外头传了过来。
姜雅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并且那声音一听就是杨贵梅的声,姜雅立即从旁边的树下走出来,朝着工地门口那边走过去。
王之崇听见杨贵梅的声音脸色蓦地一沉,抬头看了看月色,亦迈步跟在了姜雅的身后走了过去。
来到工地门口姜雅看着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