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其实是刻意的遗忘(1 / 2)

大概花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她才算是真的到了她真正住的地方。

揉着眉头,她的心情真是差到了极点,当然换谁心情都会好不起来,全身都累倦,她耗尽了几乎全身的力气,才爬到了家里。

什么都不想,从卧室的柜子里拿了件柔软的睡袍,然后就直接去了浴室,剥光身上的衣服,打给淋浴的花洒。

温暖的水流从上面流了下来,喷到她的身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她原本是混血儿,因为父亲是德国血统,但是她从五官到身材,几乎没有任何西方人的特点,唯有皮肤,很白。

所以身上那些於痕就显得格外的明显,青青紫紫的遍布全身各个地方,一看就知道被人肆意的凌虐过,好看的:。

她认真而用力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水流从头上落下来,从眉毛一直流过眼睛,然后顺着下巴往下流,水是最适宜身体的温度,但是一起流下来的还有更加滚烫的温度,是她的眼泪。

一个人的房子,安静得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她一个人,不用担心任何人会看到她哭,更加不会担心会招惹什么麻烦,解释他不想解释的事情。

在水里哭,甚至连自己都可以不用发现,这很好。

哭完了,擦干身体,船上睡袍的时候,视线无意中落到自己的左胸上。

那是一个黑色的刺青,精致美丽,妖娆的盘踞在她的心口。

那些明明不同了,她却没有问过的事情,除了那块世界上最贵的表,还有她身上多出来的刺青。

她用指尖触摸着,眉头轻蹙,一点点的滑过。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很微妙。

她受过好几年中国的教育,她妈妈也是传统的中国人,若是让她自己选择,应该不会同意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个刺青。

因为永远都去不掉。

一直不敢去思考它的由来,现在离开了叶门,对它的好奇反而浓烈了很多。

只是现在太累了,她只想睡觉,所以也就只是迟疑了几分钟,她还是穿上睡袍,然后赤脚踩上厚厚的地毯,回到卧室,爬进了被子里。

很快,就睡着了。

最后一抹意识消失之前,她还迷迷糊糊的响起,今天是她的第二天上班,她却直接翘了,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

但是脑子太沉,又很累,她来没来得及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打电话,就彻底的睡了下去。

她甚至没有拉上窗帘,卧室的采光很好,可以照进阳光,却又不是过于浓烈灼人的阳光。

她做了一个梦。

一个,她从美国回来醒过来,就一直都没有摆脱的噩梦。

梦境不是完整的,她从里面找不到任何时间跟空间的概念,就像她没有办法在里面找到她自己一样。

与其说梦,不如说是很多的碎片拼凑而成的。

始终都缭绕着朦胧的雾,让她无法看清任何一个场景,只能模糊的感知。

她总是梦到一个男人。

她不认识他,不知道他的名字,看不清他的长相,甚至,对那个人一无所知。

甚至,她二十多年的记忆里,是完全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的。

她梦到他从飞机上掉了下去,无边的坠落,然后连着她也会陷入那种完全失重的坠落感。

一次一次。

或者,什么都没有,他就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但是雾太大,所以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看清他的脸。

然后她开始追逐,速度从慢到快,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速度,她都没有办法跟上他的脚步。

每次从梦中醒来,她就是满心的灼痛,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一次,痛的尤其的厉害。

她是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过来的。

甚至,睁眼的那一刻,她的意识也苏醒过来了,还在尖叫着。

她叫的是,

不要死,我求你不要死。

那样凄厉的声音,她甚至都怀疑,那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茫然的抬头,看着窗外,已经是夕阳了,橘色的光线温和的照在她的手边,她久久无力。

半响,坐在床上,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心里空荡荡的,很难受,无比的难受。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的挖走了,然后,无论再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办法拯救她,总是缺憾,总是心痛。

她扶着自己的脑袋,用力的敲,忘记什么了,究竟忘记什么了

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忘记了一部分的记忆,甚至,是很重要的那一份,却仍旧,还是不敢去问。

其实,只要她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就在她的眼前,要得到,一点都不难,只是,她没有。

因为她不敢。

长长的头发就这样垂了下来,苏颜抱着自己的身体,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作为医生,而且她算是各个领域都稍有涉略的医生,比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