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和京营官兵的心理防线。果然船队被突施奇袭后,船队上吵嚷不断,阵脚大乱。
贾赦已经隐约猜到前几日那些哨声是对方跟踪、踩点的手段,但对方如此明目张胆,大举进攻,倒十分出贾赦的意料。
贾赦忙推窗跃出,单足在窗棱上一蹬,便已跃上了三楼。三楼原是司徒境居住的,毕竟司徒境是皇子,平日不得乱闯。贾赦抓住船顶雕梁,并未擅入,开口询问道“殿下,微臣户部员外郎贾赦,现下外头状况不明,臣可否入内说话。”
说话间,好几支带着火舌的箭羽飞来,皆被贾赦用风能吹落了,掉在运河之中,水火相撞,刺啦一声熄灭。
贾赦略等了一会儿,第三层的楼船中嘈杂一片,不但贾赦在窗外问话,檐廊上也有侍卫询问司徒境状况,竟是无人作答。
贾赦心知不妙,破窗而入,屋内只一个太监穿着王爷服制,哪里还有什么司徒境。贾赦入内的时候,只见负责此次保护司徒境安全的龙禁尉首领石光珠也从舱门而入,此刻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呢。
石光珠是缮国公之后,算来和贾家也是旧交。只是以前贾赦名声不好,石光珠算得勋贵之中一个出息子弟,倒和贾赦没什么交情。后来贾赦接连立功,这趟差事之前还被封为善勇伯,石光珠心高气傲,见以前远不足自己的贾赦一下越过自己,觉得贾赦此人走的不是正道,也不爱与其结交。是故,虽然同趟办差,两人倒没怎么说过话。
现下司徒境失踪,石光珠急得什么似的,也顾不得对贾赦的偏见了,脱口便问“贾伯爷,可曾瞧见六殿下了”
贾赦摇了摇头,回身又拨落几支带着火舌的箭羽,见船队彻底乱了,对石光珠道“石大人,船队如此乱着不是个法子,不若先整肃队伍,盾牌手分立船舷两侧,挡住对方的火攻,弓箭手站在盾牌手之后戒备,稳住阵脚再寻人不迟。”说完,也不等石光珠反应,贾赦一跃下了第一层的甲板。
大运河为利用原有水系加人工开凿连接起来的南北水路通道。若是利用天然河流和湖泊的一段还好,水系开阔,便于行船;人工开凿部分却宽度和深度都有限。也是因此,运河上运行的船,多为平底船,吃水并不深。若是平稳行船不见什么,若是船上自乱阵脚,重力分布不均,容易造成倾覆。
因为司徒境在三楼不见踪迹,许多负责保卫的侍卫慌了,全往三楼涌去,这楼船头重脚轻的,再这样慌乱下去,这艘船只怕便要失重了。
贾赦刚跳下甲板,便见这一回负责总揽京营官兵的校尉柳萱站在桅杆之上,打着令旗。也亏得对方用的是火攻,如今运河之上亮如白昼,那令旗倒瞧得清清楚楚。柳萱伸手矫健,一只手打令旗,一只手还能拨开射向他的箭羽。
贾赦见柳萱临危不乱,对方显然也瞧见了,加强了对柳萱的进攻。那箭雨如飞蝗般涌向柳萱,柳萱便是有三头六臂,只怕也难以躲过。
柳萱见此情景,也心中大惊,叹道我命休矣但好歹军令是发出了,只见各船官兵得令之后,不再慌乱不堪,盾牌手举着盾牌列队护着船舷,弓箭手在盾牌手之后架弓迎敌,渐渐便有了阵势。
柳萱武艺高强,耳聪目明,自然已经听到殿下失踪了的喊声。六殿下是此行总揽,身份高贵,可算是三军主帅,如此喊声最伤士气。也是因此,柳萱拼死跃上桅杆,对京营官兵下了最后一道军令。他是此行京营官兵的总揽,命令不了龙禁尉,京营官兵还是听他的。
瞧见校尉亲打令旗,京营官兵渐渐找回了主心骨,阵势渐成,只是自己死于乱箭之下后,船队能支撑多久,却顾不得了。最后一个令旗动作打完,柳萱闭目待死。
奇怪的是,柳萱之前明明瞧见数十支利箭朝自己飞来,已经近在咫尺,自己绝无闪避空间,怎么自己身上却一点也不疼。柳萱缓缓睁开眼睛,却见那些箭羽飞到自己身边,或是掉头,或是射偏,或是折断,竟无一支打在自己身上的。
如此情景,别说柳萱不明所以,就是朝廷官兵和躲在暗处的偷袭者,也都个个心惊不已。桅杆上的柳萱,就像有神明庇护一般。
至于那些射向柳萱的箭雨,自然是贾赦用风能拨开的。古时候箭杆多为竹制,箭身轻利于飞行,这样才射的远。自然,这样的箭支也能轻易被拨开,贾赦都没消耗什么能量,就将那些多如飞蝗的箭羽一一拨落。
柳萱是理国公柳彪之后,只是其父就不是长房,是故柳萱要自己挣功名。出发前各部院的代表和总揽有个简单的碰面,贾赦是识得柳萱的,不但识得,对柳萱印象还不错。当然,这大约和柳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有关。
贾家出美男,包括原身这副皮囊、原身的假正经弟弟、宁国府的贾珍,现在还没长开的小贾琏,个个都能瞧出长相不俗,或是已经长成美男,或是在长成美男的路上;但要论好看,这许多人却没一个比得上这柳萱。贾赦第一次见到柳萱的时候,便想古人说貌若潘安,也不知道潘安和这柳家子比起来哪个更好看。
后来略经交谈,贾赦就知道柳萱膝下有个刚满一岁的儿子名叫柳湘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