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易北也是在乎权势的,在京城长大的男儿不比寻常,从小就知道这“权势”二字带来的好处,只是这权势和谢橘年比起来却是无关轻重的
平日心里虽有些积怨,有些伤感,可碰到谢橘年的时候,这些东西便是消散而空,如今难得闲话家常,沈易北更是道“你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我瞧着也是这顾玉也不是个什么好性子的人,这脾气上来了别说皇上了,就连天王老子都敢顶撞,只怕也不一定不敢得罪丹阳县主只是每一对夫妻都有每对夫妻的相处之道,他们俩有他们俩的相处方式,到时候吵吵闹闹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这边在议论顾玉和丹阳县主的亲事,没过几日便到了丹阳县主和顾玉成亲的日子。
因为丹阳县主是从宫里发嫁的,谢橘年则和沈易北去了兴国公府。
兴国公府处处是张灯结彩的一片,毕竟算算日子,兴国公府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喜事了。
这其中最高兴的除了顾玉,只怕就是老兴国公了,老辛国公就算是致仕多年,可如今这兴国公府世子成亲,他还是出来招待宾客,旁人一句恭喜,便让他嘴角的笑意深上几分。
沈易北与谢橘年前来的时候,老兴国公一眼就看到他了,他也知道这门亲事,沈易北和谢橘年是功不可没,只笑着上来招呼他们。
沈易北如今虽没有功名在身,可到底还是长宁侯,和宫中的达官贵人关系要好,就冲着这一点,谁也不敢瞧轻了沈易北。
只是沈易北也不敢妄自菲薄,上前给了老兴国公道喜,老兴国公冲着他们俩儿挥挥手,道“也不是什么外人,何必这般多礼”
说着,他看了一眼沈易北身后的谢橘年,这到底是有妇道人家在场,有些话不好说
谢橘年也是眼观鼻口心,给老兴国公行礼之后才道“正好我方才过来的时候见着兴国公夫人在花厅那边宴客了,我一直听说兴国公府里头的点心做的不错,正好我想要去与兴国公夫人讨教一二了。”
老兴国公也很喜欢这个知道进退的妇人,冲着她点点头,含笑道“去吧,去吧”
谢橘年才下去了。
老兴国公则是将沈易北带到个僻静处,这才开口道“这些日子怎么样,这段日子我忙着顾玉的亲事,也没有多问你们长宁侯府的事情,还习惯吗”
其实世上的事儿就是这么回事儿,你劳累习惯了,突然的清闲下来,倒是有些不习惯了,若是清闲的很了,累起来,也会不习惯了
沈易北只道“多谢老兴国公关心,我倒是还好,平日里在家逗逗两个孩子,陪着橘年说说话,也是极好的。”
老兴国公皱眉打断了他的话,若是在平日里,他还有心情、有时间和沈易北说些有的没的,只是今日,这外头有不少宾客等着他了,他也只能长话短说了,“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儿,这京城里头的风言风语我都听说了,说长宁侯夫人是祸国妖姬,这话我看那是莫须有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掀起大风浪来”
老兴国公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没听说过,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只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年纪还小,怕是暂且还不懂祸福相依的道理,莫要因为这种事牵连到长宁侯夫人身上自古以来,众人都说了红颜祸水,还说不少祸国妖姬引的国破家亡,我看那些都是屁话一个男人若是没有本事才会把所有的事儿都怪在女人身上,也别自怨自艾如今皇上虽一时糊涂,可我相信皇上不会糊涂一辈子的”
说着,他的声音更是低下去了几分,“就算是这外头的人都不敢说,可我隐约也猜到这事儿,怕是三皇子在其中动手脚了可三皇子这个人了表面上看着温顺,只是心思却是个深的,如今这事儿半点马脚都没有露出来,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能够从这件事上撇出去倒也是一件好事,这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吧,还有的争了,到时候谁继承了大统都不好,若是站对了人,那还好说,若是站错了队,一招不慎那便是满盘皆输,不仅自己没了,连带着家里人也跟着遭殃。”
其实在他看来,像他们这些武将根本就没有站队的必要,这么多年,兴国公府都是这么过来的,武将讲究的是实打实的本事,靠的是上阵杀敌的本事,到时候不管是谁继承了大统,都不会委屈了他们。
这话,他对顾玉说过很多次,就是顾玉这个人看着精明,可做人却是极讲究义气的,平日里和周六走的近了,众人自然也他们归到七皇子那一党去了。
成了亲,顾玉也不是小孩子了,这话,他还得找个时间再和顾玉好好说说。
沈易北听到这话是啼笑皆非,老兴国公这是将他当成什么人了难不成他还会因为这点事儿冲着谢橘年发脾气,说真的若是这般,他当初就不会因为谢橘年而舍去了自己的权势和性命了,“老兴国公,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了只是有一点,我却是不大认同的,您口口声声说让我们远离那夺嫡之争,这心思是好的,我知道您是怕我们这些当小辈的到最后落不得什么好下场,只是您有没有想过,若有朝一日真的要三皇子继承了大统,这朝堂大臣和百